说到正经事,容婉倒不如方才一般,恨不得同荀湛相距千里之外,不过是点点头,应声道,“此事早已传了出来,我自然清楚。”
接着,容婉便将她所打听来的消息又重复了一遍讲给荀湛听,却见荀湛轻轻一笑,街坊之中传的话正好是他想要流传出去的。
良久,荀湛又接着问道,“我问你,你要如实回答。”
容婉看了他一眼,不知他要问什么,自然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国舅爷要问什么,不如直说便是。”
她并未正面回答荀湛的问题,自然荀湛也懒得同她计较。
“今日十三王爷临走之时,严仁上前挡路,是你安排的?”荀湛直接问了自己的疑问。
容婉顿了顿,他又怎会猜出此事同她有关的,她并未直接参与到此事当中来,便是道,“国舅爷以为呢?”
荀湛倒是不满意容婉反问于他,因此抬了抬手指,丹凤眼微挑,似笑未笑道,“你不如实话实说。”
容婉深知上位者的威严不能时时挑衅,毕竟她方才已经堵了荀湛几句,而荀湛并未理会于她,这次既然说了,怕是不能容忍才是。
容婉对于这个道理,自然是懂得。
因此她直接切入正题道,“兄长在军巡院担任左巡使,但右巡使严仁仗着自己的父亲是刑部侍郎,便为所欲为,我不过是想了个方法教训他一下而已,谁曾想,十三王爷下手的狠了,竟然直接将人打死了。”
容婉并未否认自己的意图,因为在聪明人眼中,你只要说了谎,便会被人看穿,语气多费口舌,还是直接说出口更为省时省力。
不过她轻飘飘的说谁知十三王爷将严仁打死了,倒是胆量够大,而容婉的此番作为同荀湛所料不差,荀湛也不过是忽而想知道容婉会不会对他说假话。
如此试验了一番,心情倒是不坏,而后又细细讲起了今日的局势,“今日大理寺卿带侍卫去捉拿十三王爷之时,在路上被人绊住了手脚,以致于行动迟缓一些,若是十三王爷未被严仁来住,而是安稳的回了府,此案便已经是输了。”
容婉点点头道,“我知道,若是十三王爷回了府,无凭无据,自然是难定罪的。”
因此,此局便是严仁成了一个有用的棋子,不过这棋子,命运到底是十分悲催,怕只怕身为严仁父亲的刑部侍郎严耿,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容婉忽而想到,十三王爷如今不过是降了一级,想要收拾一个人仍然是轻而易举,严耿自然不会硬碰硬,不过这样一来,怕是严耿会将全部的仇恨放在军巡院中,而这自然需要军巡院的最高官员来担任。
如今,洛景钰的地位怕是堪忧。
荀湛站起身,伸手倒了一杯碧螺春,品了一品,而后道,“有件事你不用担心。”
容婉一愣,回过神来,看向荀湛,问道,“什么事?”
荀湛答道,“严仁之死,怎么看都同军巡院没什么关系,一来,他挡住了十三王爷的去路,惹得十三王爷的愤怒,这才丢了性命。”
“可细想来,十三王爷被带到大理寺之前,是无法行凶的,因大理寺卿同众多侍卫都在,可等大理寺卿走了之后,严仁还是死了,这是为什么?”
“若是大理寺卿看得到严仁的性命,必定怕十三王爷灭口而将严仁带回去,而大理寺卿并未这么做,这边看来,大理寺卿也是不在乎严仁的性命的。”
“细细追究起来,没准大理寺卿一点视而不见的小错误都会变成大错误,因此,大理寺卿定不会大肆的查案,便是推拒便是草草结束。”
“因此,严仁此案,是无人背锅的。”
容婉一顿,遂即问道,“那刑部侍郎此人,不是心狠手辣么?”
荀湛却不以为然的摇摇头,“严耿再心狠手辣也不过是对犯人,又何必太在意?”
荀湛此话说的倒是云淡风轻,容婉倒是觉得不能不防,毕竟洛氏只是渺小的一族,但凡出了什么事便犹如在江河飘摇,她自是不愿陷入那样的僵局。
因此,容婉却只是道,“在意针对人而言,严耿实乃令人不得不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