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非常象你!”雷文先生说。
诺埃拉笑了笑把照片还给他。然后说:“很抱歉,没有什么能招待你……我想……我们什么都没有。”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你怎么落得这个地步?”
诺埃拉用双手做了一个显出绝望的手势。
“我母亲一死我父亲的年金就没有了,”她说,“你可以看到,这房子里再没什么东西……可以卖了。” “
她坦然地说,因为这是很明显的,不知为什么她一点也不感到尴尬。
这时一个念头在她头脑中一闪:如果诺埃莉能得到她哥哥的帮助,她一定也会乐于帮助自己的。
出乎意料,雷文先生站起来走过去望着杂乱无章的花园。
“谁和你住在一起?”他问,并没转过身来。
“我的老奶妈和我父亲的一个马夫。自从我父亲退役买了这所房子后,他们就住在这里。”
“那你在周围的邻居中一定有朋友?”他问。
“这周围人很少,而且他们生活也不富裕。”当她说这话时,她觉得请求邻居的帮助是非常不体面的。自从她母亲去世后,邻居们和她很少来往。他们大多也上了年纪,并且如果有,家里的人也都迁往伦敦或其它地方,哪儿都比伍斯特郡的这个偏僻地方有意思些。邻居们当然也没有邀请过她,并且由于她过去胆怯,自尊心过重,所以她也不愿去找他们寻求帮助。
雷文先生转过身,回到他的椅子前坐下来。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姓呢?”他说。
“真不好意思,我早应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诺埃拉·沃克菲尔德。”
“听我说,沃克菲尔德小姐,”雷文先生说,“因为我想这会对你有好处。”
他说的很慢,好象他在寻找适当时字眼儿和考虑应说什么。
诺埃拉睁大眼望着他。她有一种预感,觉得他对她说的话很重要,但她想象不出他要说什么。
“两个月前,”雷文先生开始说,“我去见我的表弟罗纹丝黛尔伯爵。我带着一项发明计划,我想或许他会感兴趣。”
“发明?”诺埃拉叫起来。
“一种新的望远镜,我想这种望远镜比现在海军中使用的任何一种望远镜都先进,并且我坚信,如果投放市场,会捞一大笔钱的。”
“那太有趣了。”诺埃拉附和着。
“我消求我的表弟资助我,”雷文先生接着说,“但不必说了,他对这事儿不特别热情。”
“为什么?”诺埃拉问。
“因为他象他父亲一样刻薄而又难以对付。”雷文先生尖刻地说。
“我母亲认为卡罗兰表姨的丈夫是非常专横和吓人的,”诺埃拉说,“诺埃莉的哥哥也这样,真太可悲了。”
“许多人说他很可怕,”雷文先生说,“我却认为很吝啬。”
“因为他拒绝资助你的发明?”
“我有一个朋友,他是这方面的专家,”雷文先生说,“他认为这种望远镜是一种很大的发明,这比现在使用中的要先进得多。”
诺埃拉不知道这些会与诺埃莉有什么关系。
这时,好象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就说:“经过激烈的争论之后,伯爵说如果我能生产一种能看得更远的望远镜,那我就应能找到他的妹妹。在他读他妹妹给他父亲的信以前,他也一直没有听到过他妹妹的消息。”
“噢!现在我明白了!”诺埃拉说,“那你真太聪明了,能找到这儿。”
“我先到了威尼斯,因为信是从那儿发的,”雷文先生说,“打听了许多曾认识佛尔伯上尉的人,然后我又追踪到了那不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