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昨日去临华宫送过东西,见了程宁。
因着嗓子的事,卫宴洲最近对她都不吝啬,什么讨喜赏什么。
恕他直言,他真没看出来程宁伤心。
不过不能说话之后的程宁,身上反倒多了些安宁。
坐在院中的是桌旁,腿上盖个鹤氅,雪肤被严寒激起一层红。
安静垂眸刺绣的时候,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但是陛下自个儿却不去。
自从那夜在承乾殿喝了酒,他便没去过后宫。
说不好是躲避还是真忙。
但是间隙,又事无巨细地跟王喜打听。
今日出门没有,吃了什么,太医去看有没有好转,哪里进贡的东西送过去。
但是王喜不敢悖逆他,只说:“是了,正常人都该伤心的。”
“朕去看看,明日是小年了吧,朕正好要出宫一趟。”
他说去就去,人已经往外走。
王喜跟不上他的想法,有些复杂:“可是陛下,的小年出宫,您不是约了皇后娘娘吗?”
当时谢念瑶魔怔刚除,卫宴洲应承过带她出宫的。
“是么?”卫宴洲似乎已经忘了,“那就两个一起。”
穿过廊下,傅佑廷的身子笔直地跪着。
卫宴洲忘那一指,警告道:“谁将傅佑廷受罚的事嚼到程宁面前去,朕就割了谁的舌头。”
宫人们纷纷应是。
脚刚踏入临华宫的门,程宁坐在贵妃榻上睡着的身影便映入眼帘。
今日有日光,她腿上盖着厚厚的貂毛,一只手撑头,睡得正熟。
春华捧着手炉迈步出来,看见卫宴洲,忙要跪下行礼。
卫宴洲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挥退了左右。
他结果春华的手炉,步步靠近程宁。
小风将她的碎发吹到了唇边,似乎的有点痒,程宁睡梦中不满,呼了一口气,将头发吹走了。
卫宴洲那因为傅佑廷而生起的不爽,因为她这副俏皮消失一空。
他在旁边坐下来,拿起程宁绣了一半的刺绣。
似乎是要绣一棵树,褐色的树干和绿色的叶子。
不过因为程宁在这一块实在不擅长,只有形没有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