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月宫的大殿却透露了一股禅意,符合欧阳曦的性子。
她在暖榻上布置了一个茶台,茶香缭绕,她端着一杯到卫宴洲面前。
“陛下尝尝这去岁的桂花。”欧阳曦觑了一眼卫宴洲的脸色:“虽然已经放了几个月,不过臣妾又加了些碧螺春炒进去,味道倒还不错。”
茶香里确实有碧螺春的清香和桂花的点缀,闻着确实不错。
卫宴洲一饮而尽:“不错。”
“陛下还气着么?”
他将茶杯放回茶盘:“什么?”
“这里,”欧阳曦指了指自己的眉间:“还皱着呢,陛下消消气,皇后年纪小,又是娇惯长大的,难免大小姐脾气。”
卫宴洲这才发现自己皱着眉,不过他不是为了谢念瑶。
谢念瑶什么德行他再清楚不过,生气是因为程宁。
得了便宜也不知道卖乖,还摆脸色给他看。
胆子是真大了。
欧阳曦又给他倒了一杯茶:“看来臣妾猜错了,陛下生气不是因为皇后,是因为熹妃。”
“提她做什么,恼人的家伙。”卫宴洲靠在榻上,随意往院子里一瞧。
“陛下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对熹妃在意着呢,臣妾记得,年二十九那夜陛下在臣妾这里,可王公公一晚上禀报了两次临华宫里的情况。”
那夜也是在这暖榻上,卫宴洲和欧阳曦对弈到子夜。
王喜的声音虽然不大,欧阳曦却也听见了只言片语。
只有谢念瑶那个蠢货,被嫉妒冲昏头脑,才会一再挑战程宁。
卫宴洲有些意外地抬眸,为欧阳曦的仔细。
那天程宁因为走私案的事情气狠了,他让王喜多留心了一下。
那老东西便事无巨细,连程宁吃了多少饭都报过来了。
却不想欧阳曦都听见了。
只是听见了也没什么,卫宴洲满不在乎:“那能说明什么?”
“陛下明明不爱棋,那夜却陪着臣妾下了一夜,后来臣妾一直在想是为什么。”
欧阳曦轻抿了一口茶,淡笑着。
卫宴洲示意她继续说。
“李家出事,陛下就是不宠幸臣妾,父亲也不敢从轻处理,所以应该不是为了用臣妾安抚欧阳家的心,只是那天您与熹妃起了争端,故意吸引熹妃的注意,对不对?”
她仔细琢磨过,卫宴洲为什么会突然注意到她。
不过是那次请安的时候,她帮着程宁呛声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