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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句我一句,堵在她门口的女孩没完没了。
她一直低着头,没有人看得清她的表情。她就那样静静地听着,直到她们骂完。
“骂够了?”语调浅淡没有半点情绪,亦没有压迫。只是她要你听话,你便不得不全神贯注。没有人回答,抑或是不敢回答。
一片寂静中,拉斯菲尔蒂缓缓抬头,披散着的长发遮掩半边眼睛,许久未见的肃穆又回到了她脸上,眼神锐利如女帝。
自从她留了长发,自从她收起刀锋般的眼神,她们都忘了,都以为她为了讨好男人甘愿小鸟依人。只是她还是那个她,从未改变。
她曾是她们的神,也终将是她们无法超越的存在。
“你以为,这样就会有人怕你?”
拉斯菲尔蒂不言,径直走了出去。女孩们当然不会这样放过她,拦路的、纠缠的,纷纷将她包围。
若是不挡她,这事或许还能不了了之。可是她们拦了。
等女孩们回过神,已被拉斯菲尔蒂撂倒在地,个个喘着粗气,而她连眼神都没有变。
轻蔑一笑摔上门,看也不看女孩瞬间被压得红肿的手臂,和那些扎满瓷屑的脚掌。
那是你们,自找的。
***
走廊的拐角,拉斯菲尔蒂撞见环臂而立的修奈泽尔。
她就在想,那么大的动静哪能不惊动人。
没有人注意到他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他或许什么都听见了,又或许什么都没听见。
拉斯菲尔蒂并不在意这些:“有酒吗?”她像是随口问问,还未等他回答,便兀自上了三楼——那个被明确禁止涉足的楼层。
原因很简单,修奈泽尔歇在那儿。
他似乎早料到她的反应,也没有因她自说自话生气。
他的房里自然有酒,他也给她倒了一杯。
这一次,她没有一饮而尽。不是突然想守规矩,而是没有了自己呛自己的理由。
现在只剩下了她自己,所以必须对自己好些。
他坐在她身旁,将散乱的发拨到她脑后,露出一双灰眼睛,似水无痕。
什么时候开始,那双灵动的眼睛变成了微澜的死水,她自己都不知道。眼睛是一汪潭水,潭面和潭底隔着别人与自己,这样,很好。
“在想什么?书破了,可以换;衣服碎了,可以买。不必担心。”
只是人心变了,怎样努力都回不去。
“在想,我那可笑的过去。”
“忘了它,你会活得更好。”
“如果,我不想忘呢?”突回头,视线与他相对,一样净澈的眼眸,一样看不到底。
“那便,假装忘了。”
她好像听了他的话。
第二天她穿着新的衣服,拿着新的书,跑去上课,礼貌地和每一个女孩打招呼。
又惊又怕又不好发作。
她们打算晚上与她谈谈。真正的谈话,不是找茬也不是打架。
然而她晚上没有回来,不只这一天,每天都是。直到一天一个姑娘把书落在群房,回去拿书撞到了并肩走过的拉斯菲尔蒂和修奈泽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