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腐败得非常严重,单凭衣着无法辨识死者身份。所幸根据牙齿治疗的纪录,并未花多少时间便确定了死者为柿本进一。“为什么尸体的脸部模型会掉在池里?”汤川皱着眉头问道,“而且还是金属制的。”
“就是不知道,才会来找你啊。”
听草薙这么说,汤川闷哼一声,用中指稍微往上推了推眼镜。
“我可不是魔法师,没法回到过去啊。”
“但你能找出背后隐藏的真相啊。”草薙拿起金属面具。“关于这个面具,目前有两个问题:一是怎么制成的,二是犯人为什么要做这个。”
“犯人?”汤川又皱起眉头,盯着学生时代的老友,缓缓点头。
“原来如此。不是他杀的话,搜查一课的刑警也不会这么紧张。”
“头骨侧面凹了下去,鉴识结果表明死者头部曾受到过相当重量的坚硬钝器的重击。”
“犯人是男人吗?”
“或是腕力很强的女人。”
“面具的主人已婚,那么妻子不也有可能吗?推理小说中,嫌疑人通常就是死者身边的人,而且还是女性的情节,不是很常见吗?”
“柿本太太个子很小,看起来没什么力气,我想她是做不到的。不过,我们尚未完全排除她的嫌疑。”
“妻子杀死丈夫,将尸体扔到池里前,为保留回忆而做了面具,最后将制作面具的铝制模具一并丢弃,这推论倒也合理。”
汤川从草薙手中拿过金属面具,再次观察起来。尽管他的口吻满不在乎,但却是一副认真严谨的研究神情。
“即便只能推理出面具的制作方法,我也感激不尽。”草薙看向汤川手里的面具说道。
“警方内部应该也有一些想法吧?”
“我跟鉴识人员讨论过,他们做了各式各样的实验。”
“比如?”
“他们最先尝试的实验,是将和面具一样薄的铝片直接压在人脸上来得到模型。”
“听起来很有趣啊。”汤川露出微笑,“结果呢?”
“完全不行。”
“当然。”汤川忍俊不禁,“如果那样便能拓下脸型,蜡像师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无论多小心,脸部的肌肉都会受压变形。也就是说,他们顶多只能拓下戴着丝袜般的足模型,要拓活人的脸型大概不行,死人的话或许可以。”
“因为死后僵硬的关系。”汤川点点头,笑容已从脸上消失。
“再怎么说,鉴识人员对拿真的尸体进行实验还是有所抵触,所以我们利用其他案件中复制的脸模进行实验,终于顺利做出类似的成品。”
“类似的成品?”
“我的意思是与脸型相似。不过,很遗憾无法制作出那样出色的成品。”草薙指着汤川手上的金属面具说,“具体来讲,就是无法做出和这个面具一样,能精确地复制出脸部的轮廓与纹理的模型。如果利用更薄的材料,像是铝箔或许还可以,但若是那个面具的厚度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