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洛桑?”
“是的,他是我师弟。”
“有人看见,你白天在屋里摸了他的头顶,是吗?”
格桑楞了一下,稍一回忆说:“我与师弟从小玩耍惯了,因为看他刚剃了光头,开玩笑摸了一把。”
“格桑啦,你听说新的达赖佛爷住在本寺吗?”
“听说了,老爷。”
暗中人影把灯往前挪了挪,伸长脖子问道:“你知道佛爷是谁吗?”
格桑觉得这声音阴森森的,摇了摇头,“小尼不知。”
那个人影狞笑道:“告诉你,就是洛桑。”
格桑惊叫一声:“洛桑?!”随即,这个瘦弱的女孩像中了定身法一般动弹不得。几日来的一连串事情在她脑海里飞快的掠过后,格桑顿觉双腿发软,像是站在悬崖边上往下看,几乎站立不住。
“你刚才承认摸了佛爷头顶。”
“老爷啦,小尼实在是不知情。”
“一个小阿尼竟去摸佛头,菩萨会怪罪的,雪域要遭大殃啦!”
格桑吓得发抖,情不自禁跪下:“求求老爷……”
暗影中的人缓和了一下口气:“本来你是要下地狱的,念你是无心闯的祸,就用造下恶业的那只手来替你赎罪吧。”
格桑面如土色,胡乱地把两只手往怀里揣。
传来哼哼几声冷笑,人影对一旁那个喇嘛说:“明天把这个女鬼扔到路上,让千人唾万人踹,死后下无间地狱,永世不得入善趣。”
格桑绝望地哼叫一声,倒在地上。
灯后的人厉声道:“伸出那只手。”
格桑伸出。
“不准对任何人说起此事,别人问,你就说犯了佛门大忌,受到了护法神的惩罚。”接着一摆手,那个喇嘛拎起事先备好的一把利斧,咔嚓剁下去,随即掏出一块布草草包住了伤口。
夜深了,还不见格桑回来,曲珍睡不下,焦急地坐着等。这时,门突然被撞开了,央金和一个民兵抬着一个人进来,近前一看正是格桑,面色苍白还溅有血迹,再一看左臂,曲珍着魔似惊恐地喊叫起来。
稍顷,得到通知的塔布、洛追、佳莫、小丽和旺秋等人赶来,塔布和旺秋迅速给格桑洗净伤口上了药。央金禀告了经过,是在巡视中一个民兵被绊倒,才发现了昏倒在地的格桑。塔布示意今晚不要惊动其他人,也不必询问格桑,央金带人暗中去查找作案现场。洛追提议由佳莫陪伴曲珍,格桑挪到他住的外屋,由旺秋和小丽看护。
第二天一早,央金在搜查寺院角落一间废弃的屋子时,发现了那只断手和凶器。塔布和洛追叫上佳莫商议处理这个突发事件,三人意见一致,认为对手制造凶案,是为了搅乱佛爷心智,惊吓阿婆,达到破坏坐床——起码不能如期坐床,从而造成混乱的目的。
洛追愤愤道:“这些人真可恶,竟敢将矛头对准至尊的佛爷。”
“不,央热活佛,我觉得这个人的矛头是在对准第巴大人。”
佳莫此言一出,塔布和洛追先是一惊,片刻,二人也点头赞同。
塔布攥着拳头说:“央金已找到现场,我看此案不难破。”
“大人,我看此案不必去破。对手在通过制造问题分散我们注意力,我们只要全力保证佛爷如期顺利坐床,就是最大胜利,当务之急是尽快与第巴大人会合。”
正说着,央金进来报告,在一间僧舍内发现一名喇嘛中毒身亡。
塔布和洛追对视一眼,向佳莫投去赞许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