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声软语本就足够让殷旭心软,何况是莺时这般哭腔未去的请求,殷旭哪还舍得拒绝,便将他及时赶回淮地救人的经过再与莺时说了一遍。
与过去所言别无二致,细节处他也记得一清二楚。
话音落下,窗口的光线已亮了几分,殷旭道:“天都快亮了,你当真不再睡一会儿?”
莺时靠在殷旭肩头,久未言语,软着身子似挂在他身上。
殷旭轻叹一声,道:“随玉给我去了信,说你身子好多了。我原该高兴,却不知为何隐隐不安。许是多日不在你身边,我心中挂念,听你身子好转更想见你,便赶着回来看一看你的情况。”
“我连夜从济州赶回来,谁知你竟半夜不在房中。我几乎将整个幽淑园都翻了个个儿都没找到你的影子,姣姣,你究竟去哪儿了?”殷旭问道。
“我……我没去哪儿。”莺时不敢面对殷旭,便借着抱他的姿势躲开他的视线,如此才能冷静一些,道,“我被梦吓着了……我好怕,我想去找你……可是外面黑漆漆的,我也不知去哪儿找你……我……我……我便躲起来了……火好大……我不知道躲去哪里才好……”
莺时语无伦次的言辞让殷旭无法断定,她究竟是有意隐瞒还是当真因梦魇缠身而乱了神智,只轻拍着她的后背抚慰她道:“没有火,我也在你身边,不用怕。”
“我怕……我真的怕……”她从在殷旭颈间轻蹭渐渐改为贴去他耳边不断重复这样的话,生怕他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便磨着他的耳朵,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她怕那场大火是真的,怕那个站在大火里的人是真的,怕在火中伤害殷旭的就是自己。
她还怕殷旭从前与她说的都是假的,怕两年来的一切都是假的,怕所有的深情都只是被虚构出来的一场梦。
殷旭不知她内心挣扎,却也知道到烧进她梦中的那场火究竟有多可怕,也多该让自己小心谨慎些。
然而回想在耳畔的声音那样仓皇无助,一刻不停地搅乱着他的思绪,吸引着他的注意,催促着他去安抚。
耳根到颈间都扑满了莺时的气息,焦躁急切,钻进殷旭的皮肤,也点燃了他压抑多时的情绪,便不禁将她往自己怀里按,学着她的样子去咬她的耳朵。
“姣姣,冷静些。”殷旭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粗重的呼吸声,拦在莺时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而那只原本只是揽在她肩头的手也越发用力地去捏她的肩,再慢慢地拽她的衣裳。
对现实与记忆存在出入的无措让莺时无法从思绪的混乱中脱离出来,她唯有抱住殷旭,似是抓着浮木一般用尽力气贴靠着他,才有可能逃离眼前的凌乱。
然而她的努力落进现实,不过是毫无用处地在殷旭怀里似猫儿一般蹭着,所有的求救都成了漫在殷旭耳畔的温热缥缈的气息,无形之中点燃了那一团团不可见的火。
那一声声“怕”在耳鬓厮磨的最后成了无力的哭声,在传入殷旭耳畔的瞬间彻底击溃了他最后的一丝清明的神智。
似是长久以来的心愿得以实现,全身的血液都为之沸腾,理智已经被挫骨扬灰,他的唇自莺时耳畔吻去她的嘴角。
将怀中娇软的身子放去床上的细软里,侵占着她的呼吸,原本拦在她腰间的手摸索到她的足腕。
指尖触到足腕上那根系着的红绳,心底的贪婪冲破了桎梏,连同着无法控制的情绪封住了莺时所有的退路,只想将她囚在身边,一刻都不教她离开。
“姣姣。”他们的唇相抵,彼此的呼吸交缠,投入窗隙的晨曦微光里,让他又看清了几分她湿润惊慌的双眼,似在他的心上添了把火,喑哑着嗓音问道,“我是谁?”
潮涌般的热烈情绪将此时的沉默衬得格外熬人,就连莺时发颤的呼吸声都仿佛引诱。
“我是谁?”殷旭重复着,深邃沉沉的眼眸正汹涌着极其强烈的情感,摧枯拉朽着像要将莺时一起烧成灰。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殷旭,躁动强势,充满压迫感,像极了凶狠的兽,却又在看她的每一眼里含着脉脉柔情。
“我……”莺时哑然,第一次面对他这样问,也是第一次不知应该如何回答。
他分明就是殷旭,是她心里的文初,是她想要厮守一生的人。
可她又无法唤出早在心里认定的这个名字,音节在唇齿间辗转数回,承接着他逼仄强悍的注视,她的唇始终在颤抖,无法说出任何一个字。
不成调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声声嘤咛如对他的求饶,他俯身下去,擦过莺时已布满细汗的脸,贴着她的颊,压低了声音道:“姣姣,我是你的未婚夫婿,是你说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你不能反悔,我也不许你反悔。”
如同蛊惑的言语钻入莺时的皮肤,激得她浑身战栗,却又在同时,颈间传来一阵疼痛,那方才还与他说话的人居然趁她失神之际做出如此恶劣之事。
痛意来得如不及防,莺时失声低叫,下意识地往殷旭怀里缩。
便是这眨眼的功夫,她的鼻息之间又被那强势放肆的气息侵占,而她的足腕又扣上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一并压着她足腕上的那条红绳,快要嵌进她的骨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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