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便是他从宫中带回来的小太监,之前的名不能再用,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行云身子养好些了,有了气色,只是稍微吃油腻些还是会吐,只能用粥慢慢喂着。”
“脸呢?”
“容大公子说脸上的疤痕时间太长,太大,无药能救,倒是有一法子,能让其脸上的疤痕彻底消去,只是会失去原本的容貌,过程之中也要承受扒皮削骨之痛,事后恢复阶段犹如万蚁噬心,还在等行云的决定。此等痛苦非一般常人能受,行云年小,犹豫也正常。”
“尊重行云意愿即可。”
“是。王爷,今年依然不过元宵便行北吗?”
司徒元鹤话到嘴边,又一转:“再议。”
管事又是一愣。
今年王爷怎的如此反常?
“是。只是王爷需早些定程,奴才好为王爷收拾行装。”
“嗯。”司徒元鹤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他站在原地直到烟花燃尽,耳边再不能听见旁院嬉戏之声,方才转身回书房去。
书房之上立着三盏纸灯笼。
依然是未题字,未书画的白纸。
司徒元鹤手一挥,蜡烛熄灭,面前的灯笼渐渐发出光亮。
他守着三盏灯笼,也守了岁。
容大将军一家子也在守岁,小孩们守着守着都有些撑不住睡着了,独剩下三个大人加一个容城竹。
容大将军走来走去,有些心不在焉。
“哥,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容雨棠问。
容大将军不知怎么同妹妹讲,叹一口气说:“朝堂上的事。”
这个容雨棠就不好过问了。
姜知韫道:“想去便去,去弄清楚也好。”
容大将军想了想,说一声行,转身出去。姜知韫喊住他,亲自为他披上大氅,系好,好生叮嘱他:“路上小心,莫要让人跟踪,见了人,也不要冲动,想问什么好好问,人家要是不愿说,别动不动刀就架人家脖子上。”
“夫人放心。”容大将军握一下姜知韫的手,转身消失在夜里,只身来到赵家豆花铺子门口。
大门紧闭,黑漆漆一片。
门上挂着一道铜铃,铃上的字,他一粗人,瞧不出什么像不像。
他也不摇铃,直接翻墙而入。
赵青猛地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