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君道是什么?臣道是什么?父道和子道呢?”钟离反问起了姬九元。
“君王之道——在于用人,而不在于爱人,更不在于爱民,君王之道不在于让天下大治,更不在于让天下大乱,而是要让天下:稳定。”钟离的讲解令姬九元有些感悟。
“你看,璃月现在不是很稳定吗?”钟离伸出右手,似是向姬九元介绍着璃月的万世河山。
“虽有苦难,然则天下稳定。”姬九元想起了第一世接触过的黄老之学。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可是不足是谁来定的呢?”钟离见姬九元进入状态后,继续讲解道。
“苦难是不足吗?也许是的?幸福是不足吗?也许是吧。但是在天道眼里,不足就是不足,苦难与幸福是可以相互转化的,我知道,先生这一路上看过了各种趣闻。。。但是先生的确与这世间所有人都不同——与提瓦特之人不同,与异人也不同。姬先生啊,总而言之,我所谓的君道。即是,一条效仿上天之道。”钟离看着面前沉思着的姬九元,继续谈论着。
“可他们是人啊。。。若真用这种君道天道来管理他们,是否有些。。。”姬九元呼了一口气,虽说他也有着相关想法,但还是不太认同钟离的观念。
“天地有五虫,曰“蠃鳞毛羽昆”:
禽类称为“羽虫”,以凤凰为首领;地上的猛兽以及多毛的生物类称为“毛虫”,以麒麟为首领;带有外骨骼的虫子和水中漫游的水族等称为“昆虫”(后多称介虫、甲虫),以灵龟为首领;有脊椎的鱼类及身有鳞片的蜥蜴、蛇等具鳞的动物,还包括有翅飞行的昆虫等被称为“鳞虫”,以蛟龙为首领;需要穿着衣物以及有道德素养的人类、土中的爬虫、河滩上的青蛙等裸露无毛无鳞的生物被称为“蠃虫”或“倮虫”,以圣人为首领。”钟离在手中用岩元素凝结出了“五虫”最具代表性的塑像。
“于天地大道而论,你我皆是虫子;于君王圣人而论,百姓又何尝不是虫子呢?”钟离缓缓地讲述起了“五虫”。
远处的申家已经开始收拾起了各种物品,但是还有一部分百姓因为没有领到物资,于是这些百姓便嘀咕起了正在收拾物品的申家。
“五虫相互攻伐杀害,又相互爱戴仁慈。”
“如果说——天地无情,以万物为刍狗。可是万物五虫,本就是生长在天地之内的,天地大道是他们真正的父母,难道父母会有不爱自己儿女的吗?也许会有,可是绝大多数的父母至少会爱一点。天地大道是世间万物最合格的父母,五虫虽互相攻伐,然则没有一个虫因此毁坏这个家庭,五虫虽互相关爱,却从未有产生破坏家庭之心——天地大道所要巩固的是这个家,他们将家巩固好,那么自然就是在关爱整个五虫以及世界,因此,他们是最合格的家长,最慈爱的父母。”钟离把玩了一下手中的五个泥塑。
“可。。。就这样的让他们在这个家里如同痴儿一样活着,不残酷吗?”姬九元消化了一会,看着远处正在与百姓起冲突的申家,对着钟离问道。
“残酷?”钟离忽然捏碎了“昆虫”的塑像,而后碾碎成齑粉将其从手中缝隙里撒出,粉末随风飘扬,不知飞向何方。
“天地之外不残酷吗?你的意思是要给他们自由吗?那为什么不给他们自由就是残酷,给予自由就不是残酷呢?或者换而言之——禁锢他们,何尝不是一种保护呢?”钟离手指互相摩擦,擦去了最后一丝齑粉。
“君王之道,似天之道,令万民如一,使天下稳定,既是天下昌盛。”钟离道出了所谓的“君王之道”。
“受教了。”姬九元虽有异议,但是现实的确如此。
“圣人之道,不似君王,最类为人。”钟离挑出了“蠃虫”的雕塑,缓缓说道。
“然则何为人?至今几乎无人可知,虽天下具为人,然则——人类人类,只是,类于人,而非为人,及为人,则圣人成。”钟离像是在提醒姬九元一般,如此说道。
“我有三宝,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钟离说起了李耳《道德经》所言。
“慈者——以为内严外爱。
俭者——以为虚仁实恶。
不敢为天下先者——所谓顺天承命,法天效地,以天道为本,而治人也。
当然,刚刚说的,也不过是我六千年岁月的一些浅浅的见闻以及总结罢了。。。我的道,也许不适合姬子,不要因为我,而改变你心中的——道。不过,你的确很像我曾经见过的那个旅行者”钟离又简单地斟了一杯茶,而后说道。
“帝君。”姬九元听后,过了许久,看向正在观看申家与百姓吵架的钟离。
“嗯?”钟离还在品着茶。
“也许大道殊途同归。”姬九元顺着钟离的眼神看过去。
“小友说的也是。”钟离放下茶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