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欣说:本来嘛,你看看这世上的男人,哪个不是色迷迷的,看见女人眼珠子都不会转了,还只有小安这样的二百五老实一点。说着鼓眼冲舒志明诡秘一笑道:书白念,告诉你,我有四个老婆。
舒志明吓了一跳,瞪大眼睛傻傻地望着这个穿着吊带衣的小魔女。
唐欣挥手在他眼前划拉了一下,有点撒娇地说:哎呀,你别这样盯着人家好不好!我才不是同志呢。我那些老婆都是些结了婚的大男人,在网上看了我的照片,口水流得有这么长,想要占我的便宜,哼,没门!想跟我结婚就得做我的老婆,天天让我虐待。书白念,网上那些老男人真是变态,我叫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真过瘾。唐欣说着眉飞色舞手舞足蹈起来。
舒志明这才明白唐欣说的是在网上虚拟结婚,不禁笑起来:谁碰上你这个小魔女,那肯定是自寻死路。
两个人正开心地说笑着,舒志明突然注意到一只大腹便便的苍蝇嗡嗡着从门口飞进来,绕着屋子飞行了两圈,落在了唐欣刚刚吃了一半的方便面碗边上。他想起昨天老翟头说起的神秘的杀人蝇,一时屏住呼吸,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只苍蝇的模样,觉得有点像昨天在焚烧间看见的那种红头大苍蝇,他没看出来跟平常的大粪苍蝇有什么两样。他有些奇怪,照例这种红头苍蝇是以食腐为生的,怎么对这么香喷喷的方便面也感起兴趣来了?
唐欣正在兴头之上,忽然发现舒志明眼睛痴痴的看着自己,好象在盯着自己的胸脯,迅速收回眼光看了一眼自己胸前,发现自己早上起来也没贴乳贴,两个胀鼓鼓的乳头撑在吊带衣上若隐若现,深深的乳沟也从开得很低的胸前露出一块来,一时竟有些不好意思,举起叉子作势在舒志明眼前挥了一下,娇嗔道:书白念,你恶心!
停在面碗边的苍蝇被她一吓,腾地飞起来,仓皇住门口飞去。
唐欣发现苍蝇,将手中的叉子一扔,一弹就起身,哇哇叫道:舒志明,苍蝇!
舒志明没有理会她的矫情,马上追着苍蝇跑到门口,却发现那苍蝇已经不知去向。
唐欣有些好奇,跟着跑到门口,问舒志明怎么了。
舒志明跟她讲了老翟头的杀人蝇。
唐欣惊讶地揪住舒志明的手,盯着他的眼睛说:不会吧?这么恐怖。你说刚才那只苍蝇就是杀人蝇?她想起昨天中午自己曾两次遇见苍蝇,从网吧出来的时候,那只苍蝇甚至撞到了她的脸上!她赶紧告诉了舒志明,问他难道这苍蝇真的是凶兆?
舒志明思索着说:其实昨天吃晚饭的时候,我又回到焚烧间翻开那个垃圾桶检查了一下,想看看里面有没有苍蝇或者是蛆虫什么的,什么也没找到。
唐欣又记起了昨天下午在太平间的那恐怖的一幕,摇了摇舒志明的手,殷殷问道:书白念,昨天那个日本人武太郎说的什么遇到血糊鬼的人都要暴死是怎么回事?
舒志明摇摇头说:我也不太清楚,只隐约听见他们说过我们住的这个老院子从前发生过一起神秘的恐怖事件,我不太相信这些事,所以也没有追究过。
唐欣说:我怎么也没听我爸跟我说起过呢?老翟头一定清楚,等他中午回来我们问问他好吧?说着突然感觉舒志明好象身体打了一个寒噤,一看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把胀鼓鼓的胸部抵在舒志明赤裸裸的手臂上,赶紧收回了身子。
苍蝇先知道第三章陈年血案(2)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恐怖总是行走在路上。让我们恐怖的不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它们是故事;也不是我们无法预见的事情,它们是未知数;恐怖的事情是那些我们知道它会要发生,但是我们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发生降临到谁人头上的那个不幸。恐怖正在向我们走来,我们期待着恐怖的降临。
开发区中心医院的人们就是在对恐怖的期待之中陷入了恐慌。
死婴的失踪只是一个引子,它只是引起了人们对神秘事情到来的关注,血糊鬼和杀人蝇只是一种传说,除了小安这样不清不白的二百五,谁也没有见过,真正让人感到不寒而栗的是唐欣的遭遇,这个漂亮的小护士只是因为企图接近神秘的中心便莫名其妙地走到了死亡的边缘。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幸会在医院的四百多人中盯上谁?
二十多年前郊区卫生院的神秘死亡事件开始在员工们鬼鬼祟祟的交头接耳中沉渣泛起。
天天与死神打交道的老翟头成为了恐慌人群关注的明星。在合并进开发区中心医院的二十多名医护人员当中,老翟头是原郊区卫生院过来的资格最老的人员之一,唯有他见证了当时神秘事件的全过程,而事件当时正在卫生院工作的十三个人,不是已经命赴黄泉就是已经恐慌逃离,所有当事人杳如黄鹤无踪可觅。
第一个为这段尘封的历史揭幕除尘的最合适人选自然是唐欣。在自己差点被莫名其妙地关在太平间里香消玉殒之后,她必须弄清自己的遭遇与二十多年前那场神秘的事情有怎样的关系。
趁着中午休息,唐欣邀集舒志明张长空一干人聚集到老翟头跟小安住的寝室里,一段令人谈虎色变的神秘往事开始从老翟头散发浓烈口臭和酒味的嘴巴里像令人恶心的涎水一样流淌出来。
时光的流水逆行到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今日破旧不堪的郊区卫生院在当地还是一幢让人称羡的崭新建筑,坐落在卧虎山下的机耕道旁,二层的红砖楼房临路而建,楼后是一落不小的庭院,靠院墙有一排平房,是食堂杂屋水房,围墙的拐角处是简易的公共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