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公府里,下人们走路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主子看到,少不得一顿责骂。
国公爷和郡主从未吵的这么凶过,这次是动真格儿的了,毕竟多了个女儿出来,郡主那么骄傲的性格能受的了才怪呢?
安国郡主已经砸了屋子里能看到的一切东西,浑身的力气都发泄完了,才坐下大喘气。
沈国公没想到她反应这么激烈,第一次觉得他好像从不认识枕边人。
祈云煦说的对,他以为很简单的事情,在安国这儿是过不去的。
“砸完了吗?心里舒服了?冷静下来没有?能说正事儿了吗?”
安国郡主原本保养得宜的脸蛋,现在瞧着苍老了十岁不止,都没有以前那么漂亮了。
她都不敢出门,就怕被人问起那个女儿的事儿,哪怕她是摄政王妃了,可这根刺儿在她心里扎下来,一碰就疼啊。
这种感受谁能理解她?
现在她大婚,还想从自己家出嫁,甚至给丰厚的嫁妆,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沈宴修他怎么说得出口?这次忍了,下次是不是还要把国公府的库房送给她?
“沈宴修,你但凡为我考虑一点儿,就不会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来,我是不会答应的,你死心吧。”
沈国公蹙眉:“她也是我女儿,我承认我对不住你,可事已至此,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你非要揪着不放吗?”
“哪怕过去一百年,在我这儿都过不去,她是你女儿,又不是我女儿,为何要动我的东西?”
沈国公气恼:“这个家也有我的一半儿,怎么都是你的?你别忘了,这个家姓沈,不是你安国郡主府!”
安国郡主难以置信:“你要跟我这么分的吗?我也不是没有郡主府,不是没有娘家,容不得你这么欺负我。
我这就走,你沈家的事儿我也不管了,随便你怎么处理。”
沈国公无奈:“你非要跟我闹的吗?你派人追杀她我都没追究,你还要怎么样?
就是因为如此,我才想补偿她的,她出嫁就是摄政王妃,对咱们府里也有好处的,你为何不能大度一些?”
“对,我就是善妒,就是不够贤惠,不大度,我是堂堂郡主啊,我有资格要求我的夫君钟情我一个人,就算是你纳妾,也得我点头,而不是突然多一个私生女来恶心我。”
沈国公心累,“行,你是郡主,你高贵,我配不上你,我的错,我这么多年活的就是个笑话。”
沈国公起身离开,吵不过只能逃避,男人的毛病都是如此。
“你是笑话?我又何尝不是?你出门听一听,谁不是笑话我这么多年的恩爱都是假象啊,我才是最大的笑话。”
沈国公心中沉沉,这事儿谁都有错,可事已至此,总得解决吧?
这么好的契机,若是不能缓和关系,这辈子都难有机会得到南栀的承认了。
她那么善良的孩子,之前维护可柠,甚至救出可柠,也是她的功劳,安国就一点儿不感恩的吗?
安国郡主发泄完了怒意,无力倒下,下人们悄悄收拾,不敢发出声音来,担心被她处罚。
外院大管事儿站在门外请示:“郡主,奴才有要事禀告。”
“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