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黛玉回过神,陈蕴藉便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给她倒了杯水,“喝杯水压压惊。”
黛玉接过他递来的水,喝了一口,“你怎知我是受了惊吓?”
“因为我是来为你排忧解难的啊。”陈蕴藉道。
黛玉闻言一笑,“那个解忧系统又同你说了什么?”
“说你听闻北静王府花宴上的事,很惊惧,让我来开解你。”陈蕴藉也不隐瞒她,如实道。
黛玉听了,眉头微蹙,“今日北静王府设宴,因贾府与北静王府是世交,两府的内眷便都去参加了花宴,虽然是太妃设宴请的内眷,可前院北静王也设了宴另请了一些世家公子。
因此珍大表哥也去了北静王府,哪知午后昏迷着被人送回来,再着人去打听,才知道珍大表哥在北静王府与人私通,被赴宴的命妇们当场撞破,珍大嫂子也在场,出了这样的丑事,珍大嫂子回来就找外祖母哭诉。”
“看来你对此事的内情全然不知。”陈蕴藉若有所思,却也并不意外,贾家早已经退出了权力中心,像这种事,发生在北静王府,贾家再怎么派人去打听,也只能知道些皮毛,而查不出真相。
黛玉闻言,不禁看他,“你知道?”
“此事说来,同你我也有些关联。”陈蕴藉想了想,叹道。
黛玉皱起眉,不解,“何出此言?”
“你可还记得,上次我们见面说过的事?”上次见面是在二月末,如今已是三月三十,整整过了一个月,若不特意提起,只怕黛玉也想不起来。
被提醒的黛玉倒吸了口气,“难不成是……”是宋家姑娘?
黛玉刚生出这个猜想,又很快推翻了,既然陈蕴藉还能如此心平气和的提起,想必出事的并不是宋家小姐。
“到底怎么回事啊?”黛玉催促着问道。
陈蕴藉便从上次他回去之后开始说起这件事,黛玉也不打断他,静静的听着,当陈蕴藉说到谭夫人恶毒的打算时,黛玉脸色铁青,终于没忍住打断了陈蕴藉。
“所以北静王府今日的丑事,都是谭夫人自己闹出来的?”
陈蕴藉点头,“正是,她害人不成反倒害了她自己,也是我们没有想到的。”
不管是陈家还是宋家,家风都是清正挂的,不屑于用阴私下作的手段去害人,但也不可能由着谭夫人用这种下流的手段害了宋雨婷。
因此他们商议过后,是打算给谭夫人一个教训,让她知道害怕,从此歇了暗害宋雨婷的心思,这才能一劳永逸。
哪知也不知道是不是谭夫人恶事做多了,遭了报应,竟把自己给坑死了。
“这个谭夫人实在是太恶毒了,若真叫她得逞,你堂姨岂有脸面再活下去?”怕是得一根白绫了结自己的性命。
黛玉自入贾府以来,虽说贾府的下人没有规矩,但还不至于闹到她的跟前来,又因陈蕴藉的几番告诫还有她父亲后续的安排,黛玉其实一直都没有真正的见识到内宅的阴毒手段,今日听闻谭夫人之狠辣,叫黛玉心惊肉跳。
“谭夫人这种人绝非个例,往后会不会也有人这般处心积虑的害我?”她又有这般运气躲过这阴毒的暗算吗?
黛玉越想越心惊。
对于女子而言,毁人贞洁,与杀人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