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尔维雅对死亡并不恐惧,她只是记得她还有事情没有完成。
她垂坠着想了很久,想起以前常常会记起的、父亲的话。
他说,为什么不对明天有些期待呢?你明天可能会接到一束鲜花,看到一颗流星,许下一个愿望……还有,爸爸回来的消息。
这是被贵族的爪牙抓走前,父亲说的话。
诺尔维雅不再年幼了。
她看着父亲苍白的脸色下藏不住的惊惧,她明白父亲的话大多是安慰。
可是诺尔维雅还是答应了。
像是立下了誓言。
诺尔维雅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留住了滴落的雨珠。
她知道了,她还没有等待父亲回来。
不,不是。
父亲回来了,但是……他死了。
她知道了,她没有去给母亲买咸乳酪蛋糕。
也不对。
她买了,只是……母亲没有吃到。
她应该去找工作,她没有食物。
工作也找到了。
她应该起来背咒语的,艾博斯格的入学考试要考的。
她背会了。
是什么?
是什么她还要挣扎着起来完成的呢?
对了,……警卫员。
她成功了吗?
诺尔维雅感到迷茫。
但是诺尔维雅找到了需要醒来的理由。
所以诺尔维雅摸索着,摸到了脖颈上挂着的、母亲留给她的贝壳。
贝壳有一侧是薄薄的,边缘很锋利。
诺尔维雅会用这一侧划过皮肤。尖锐的疼痛能让她清醒。
诺尔维雅像以前那样,捏住贝壳,划向了自己的手臂。
“诺尔维雅!你在干什么!!!”
“让她把贝壳放下!”
手腕被牢牢抓住。
诺尔维雅迷蒙地慢慢挣开了双眼。
她看到了菲阿娜冒火的眼睛。
啊,还有休特。
艾琳、蛛姀、艾尔利特,杜库……和雅琳休。
他们是她想要醒来继续在这个世界上存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