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婆子又被红狼咬了五六口,她浑身是血,受伤多处,实已无力再与这群凶狠的“狼中强盗”博斗下去。
红狼先是一征,接着一齐摇着头,向已放弃了抵抗的疯婆子张嘴咬去。天空突然一黑。
红狼惊惧纷纷昂起了头。
铁鹰左翅一拍,头狼脑袋在空中进出了血花,身子随即重重地摔在地上。
其余的红狼见状,立即四散奔逃。起风了。
漫天的黄少将落日最后一点余辉蔽住,天地间一片昏暗。
第四章 鹿子村主夫妇
任焉梦揉揉眼睛霍地坐了起来。
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努力思索、回忆,可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觉得奇怪,是谁会将东西遗忘在这里?
他咧着嘴,一连眨巴了几次眼皮,终于弄清楚了这小包袱是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他扎好包袱,背到肩上,站起身来。东侧有一座青山,丛场里缕缕炊烟飘出。
任焉梦耸耸肩,大步向青山墩走去。
场口突出两侧两个小土包,土包上耸拉着两块尖尖的像鹿角的岩石,使得整个山场很像只鹿头。
鹿子村,文雅而贴切的村名。任焉梦从石桥上走过。
这里原叫沙石黝,十八前还是一片荒凉的黄沙石地。
二十多年后,一个叫胡大鹏的驼背老头,带着妻子徐洁玉——原沙石黝鹿子村的女人,回到了这里,他们雇人在场口外植上了树林,并从十里外的青山里引来了溪水,十年后,沙石场变成了青草坡。这里已是山青水绿,一派生机。
徐茂公的后嗣,沙石场原有的居民闻讯,纷纷重返家园。八年后,鹿子村标有瓦岗字样的旗号,再次扬到了五十里外的太吉镇上,并在长白村联英会中取得了首席地位。
任焉梦穿过草坪,走进了村里。
任焉梦信步走到一家四合院门前,蹲下身子双手捧起水沟中的水就喝。
他不觉哑了哑嘴。此时,院门打开了。
“喂,你是谁?”老仆问道。
李天奎愣傻了眼。
半晌,李天奎才又问道:“请教公子尊姓大名?”李天奎瞪圆了眼珠,这小子是个傻子?
任焉梦瞧着李天奎的模样,用手摸了摸后脑勺,认真地想了想道:“你是不是问我叫什么名字?”
“哦。”李天奎回过神来,“原是任公子,不知公子光临寒舍是……”
痴儿这几句话。在魔谷崖告别酒桌上已经过白发老人多次调教,所以说得十分明了。“可以,当然可以。”李天奎毫不犹豫,立即应诺。
任焉梦高兴地拍拍手道:“那就好。”
他抢手举步之间。透露出一处脱俗的蒲洒和傲然的气势。
李天奎不觉两眼直直,看得险些走了神儿。两棵移植的大古椿树,耸立在院内的左右坪中,树枝盘若!
阳光透过叶隙洒在院坪的黄沙地上,疏疏朗朗,斑斑驳驳。
“哦。”任焉梦轻哦了一声。
任焉梦目光缓缓扫过四周,最后停在院子有角。右角,一座坟墓,墓碑上书:“徐母黄氏——母亲大人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