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焉梦不自觉地移步向坟墓走去。
小鹰现在怎样了?
师傅说娘早已经死了,娘死后也有这样的坟墓吗?思想之间,他不知不觉地跪下,朝坟墓磕了三个响头。
“哎呀!任公子行如此大礼,折煞老夫了!”身后传来一个中气充沛而略带嘶哑的声音。
胡大鹏。
任焉梦并未欣赏他的这份风采,却指着坟墓道:“这墓中人是谁?”胡大鹏略一略顿道:“老丈母娘。”
胡大鹏一怔,随即道:“老夫妻子的母亲。”
李天奎上前,附耳在胡大鹏耳旁轻声说一句话。
胡大鹏没有回答任焉梦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话,摆摆手道:“任公子光临,蓬壁生辉,请里屋坐。”李天奎想说什么,却被胡大鹏阻住。
正屋是客厅。
胡大鹏端起茶盘,道了一声“请”,然后才缓声道,“在下已起誓,不能说的。”
任焉梦漫不经心地道:“去参加岳阳赛刀大会。”胡大鹏和李天奎对视了一眼,满脸是惊讶与困惑。
是鹿子村消息不灵通,还是傻小子在胡说乱道?
“什么时候召开?”
“不知道。”
“不知道。”
对赛刀会的任何问题,任焉梦都是一问三不知。
他发觉任焉梦有许多可疑的地方,故想套出点底细。
胡大鹏轻呼一声:“齐贵。”
“在。”一个中年仆人应声而和。
齐贵走到任焉梦面前,施了个礼,然后道:“请任公子随我来。”说着,伸手就要去拿搁在茶几上的包袱。
他挥挥手:“你就依照任公子的话去做,凡任公子的要求,都不得拒绝。”
“是。”齐贵已意识到了什么,忙点头答应。“谢谢。”任焉梦站起身,抓过包袱跟在齐贵身后走出了客厅。
胡大鹏望着任焉梦的背影,紧紧地抿起了嘴唇。
这床软软的,舒服极了。
房间不很大,比他大魔谷崖睡的冰穴小多了,但很干净,布置也很忧雅,尤其是窗台上的那几盆盛开的*,给房间平添了几分盎然的生气。他感到十分的满意。
他耳畔再度响起白发人的声音:“你先到鹿子村借宿七天,然后去山西永乐宫挂单七天,再经过三门峡、郑州、洛阳,去长江北岸丰都城东北的平都山顶峰凌霄宫,那里有个青衣道士会引你去岳阳赛刀会……”
他脑子里的意念混乱起来。
他认真地去想,结果愈想愈乱。他突然想到了胡大鹏。
这个白发驼背老人对自己很客气,也很关心,得要好好谢谢他。
怎么这么笨,连白发驼背老人的名字也不曾问。
他霍地从床上跳起。这时,齐贵走进房来:“任公子,晚餐已准备好了,老爷叫小人来请公子。”
四盏大灯悬接在空中,将厅内照得如同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