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垂山县的县民也不过是某人野心的牺牲品罢了。
最该死的,是那些酿成一切惨剧,身居庙堂而又自诩大义者。
谢应玄有些苦闷地走出客栈。
门外,穿过灰白枝头灌入衣袖的,是风。
经过这两天的清剿。
垂山县的街头,已是一片死寂,干涩的空气中只偶尔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
残肢断臂像木偶被拆解的零件般散落各地。
就连老鼠,乃至蚊蝇蛆虫都不愿意光顾。
谢应玄挨家挨户寻找着可能潜藏着的线索。
因为垂山县只是爆发大规模“污染”的边缘地带,“污染”的最中心,谢应玄还未开展调查。
当谢应玄再度踏入那个祠堂的时候,他发现:
那个肥的和肉球一样的男人,他的躯体居然被啃食得只剩一具骨架了。
谢应玄眉头一紧,没想到居然还有幸存的“污染”物。
祠堂中还残存有些许的气息。
追,必须要找到它。
太危险了。
他不再保留,从储物戒指中取出鄢雨涵给的玉佩。
谢应玄施展神识天眼,捕捉着这股气息,途径之处皆令人触目惊心。
没想到这鬼东西是真不贪啊,居然连死掉的县民都不放过。
令谢应玄惊讶的是——
它居然还在移动。
而且速度愈发地快了。
不好!
它在朝客栈的方向飞奔。
一定是风铃的气息勾引到它了。
谢应玄极速运转翩若惊鸿。
死去的人,谢应玄无法挽留,但能够避免的悲剧,他不忍再看。
当谢应玄赶到客栈之时。
他看见了。
那是一个已经畸变地不成人样的鬼东西。
它浑身的骨骼都变态发育了一遍,牙齿长而锋利,脸颊只还贴着几片黢黑的皮。
它“进化”的程度,堪比当初在显圣秘境中,红月下诡变的英杰们了。
此时的它弓着身,盯着瑟瑟发抖的风铃,嘴里漏出极为恶心的粘液。
听见客栈外的动静,它疑惑似地扭头。
它见到门口站着的书生,神情在一瞬间变得贪婪。
“别心急。”
“马上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