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太有理有据白黎简直无言以对,他只好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纸一支笔来,摊开在桌面上,按照记忆将工厂的平面图……额他称之为平面图的东西画了出来。
等他画完展示给在场两人看的时候,邵钧天跟叶良的脸上同时出现了可疑的沉默。
叶良:“这是什么……?”
白黎底气很足地说:“地图。”
邵钧天恢复了他的欠揍本性,失笑道:“恕我冒昧白黎先生,你是有着怎样得天独厚的自信心,才会认为这种鬼画符都不如的东西能起到指向位置的作用?”
白黎:“……”
作为一个天生的路痴,白小黎同学感觉自己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他又努力添了几笔,得到邵钧天“终于有点鬼画符的样子了”的评价。最后叶良无力地问:“那到了地方你能认得出路吗?”
白黎马上斩钉截铁地保证:“这没问题。”
他的路痴通常只出现在第一次接触到的环境中,这种时候他基本上分不清东南西北上下左右。不过他的记性不差,只要走过一回,就可以凭借记忆中的物体位置来辨认方位,完全不存在找不到路的情况。
“那来说说你的计划吧。”邵钧天看起来有所期待。
白黎不负众望地点了点头:“我的计划就是——第一步,我俩潜进工厂,找到生产车间;第二步,获取样品;第三步,把样品带出来。”
叶良:“就这样?”
白黎点头,一脸的高深莫测:“太复杂了反而容易出差错,而且那家工厂的守备挺松散的,我上次在里面逛了好几圈都没人发现呢。”其实是迷路迷的,不过这会儿他一点也不想说出来被某个家伙嘲笑。
叶良还是有点不放心,狐疑地看着他:“说不定你上次去过之后他们就加强了守备呢?没有更细致一点的潜入方案吗?样品是什么形态的我们都还不知道。万一是那种很难随身携带的怎么办?你确定不需要事先准备些什么?”
一连串的嘚吧嘚吧下来,白黎不得已地打断了他:“你想太多了叶良同学,放一百个心吧我以前没事就喜欢玩敌军兵营里跑……该考虑的我都会考虑到的。”
——如果有时光机的话,他非常希望可以穿越回这一刻,提醒自己这样一句醒世恒言:“凡事千万不要说得太绝对。”
……
这天晚上,厚重的云层密布了整片天空,作为在这种荒郊野外唯一的天然光源——月亮却被完全地遮盖住了身躯,一丝光亮都透不出来。
真·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郊外,白黎跟叶良两个人站在空旷的土地上,前者尴尬地朝后者笑笑,说:“今晚太黑了,看不到工厂烟囱里冒出的烟。我们可能要花点时间才能找到工厂。”
叶良:“……”
虽然带了探照灯,不过一大片黑漆漆的原野上要是出现一个持续的亮点简直显眼到家了好么,若是在靠近工厂的地方会有被人发现的危险。
没办法,两人只好时不时才打开灯查看一下四周,以轻功在原野上飞驰。一段时间之后,叶良的速度开始放缓,白黎停了下来表示先休息一会儿。
他抬头看了看天,说:“看风向,月亮应该很快就出来了,我们坐着等等吧。”
叶良嗯了一声,拖了白黎的后腿令他有些尴尬,坐下问:“你们这种常年习武的人体力是不是特别好?”
白黎想了想,说:“也不是体力好,修习内功也是调身调息,会比一般人更有耐力。不过我当初没好好学,不然提着你一路轻功就能找到工厂。”
叶良沉吟片刻,说:“我也没好好学。原因一是我妈也没打算让我靠习武为生,二是我自己也不乐意,比起打打杀杀我还是喜欢做菜。”
白黎理解地点点头。
“但是把我妈害成那样我就不能不管了!”谈到这里,叶良愤怒地握紧双拳,“所以这回就算是跟那姓邵的有关我也来帮忙。”
白黎说:“我想问挺久了,为什么你这么反感邵钧天,他跟你有什么仇吗?”
这句话音刚落,叶良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盯了他一会儿,那种纵使在黑暗中也依然灼灼的眼神探究令白黎不适应地皱皱眉。然后他听到面前的人说:“告诉你也无妨。在我没出生前邵钧天就跟我妈认识了,我怀疑他跟我妈有某种……特殊关系。”
白黎:“………………”
这句话犹如凭空一道惊雷把他劈的外焦里嫩,不禁下意识地掏了掏耳朵:“嗯?你刚才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清?”
其实要不是听得一清二楚,他也不会在这里装傻充愣。
这误会……可太大了啊啊啊!
白黎猛盯着叶良的脑袋,琢磨这小子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能把脑洞开到这么匪夷所思的地方来:“你今年……我记得小梅姐说过你跟我同岁?”
叶良点头说:“是啊。”
“……你有没有想过,以邵钧天的年龄来算,如果他真的跟小梅姐……当时也才不到十三岁?”十一二岁啊!!!花骨朵一样的年纪啊啊啊!
叶良一愣,瞬间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涨红了脸咆哮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呢!谁说他是我爸了!我是说他可能跟我妈是某种雇佣关系,我妈自从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