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情动,仿佛只是一场幻像。
裴淮之心中,着实觉得有些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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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之后,裴淮之又处理了一天的政务,到了傍晚该休息的时候,周安低眉顺眼地问:“皇上,今夜愿去哪位娘娘的寝殿?”
裴淮之的案头,摆着一碟养胃用的茯苓饼,还放着一只绣着鸳鸯戏水的贴身汗帕。
这汗帕是郭宸妃送过来的,用异香熏过,香味浓郁扑鼻,扰的裴淮之一下午处理政务时都心绪不宁,虽是如此,他却没有吩咐周安送回去。
裴淮之拿起汗帕,鲛纱所制的汗帕触之软玉丝滑,就如夜间郭彤霞缠在他腰间的感觉一般,裴淮之若有所思,他看了看那碟茯苓饼,意有所指道:“茯苓饼虽好,但吃多了,也便有些乏味了,不如这汗帕,就算扰人心智,上不得台面,但胜在知情识趣。”
裴淮之握着那只汗帕,道:“周安,摆驾椒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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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凤藻宫。
春朝在为沈霜鹤梳着头,沈霜鹤头发顺滑,浓密乌黑,如流云飞瀑,春朝一下一下梳着,终于忍不住和沈霜鹤说道:“娘娘,皇上刚刚去了宸妃寝宫呢。”
沈霜鹤闻言,心中其实有些失望,昨夜裴淮之真情实意对她许了来生,让她对裴淮之又多了几分期待,她和裴淮之刚刚和好,他理应来她寝宫的,只是她虽然失望,但也时刻记得自己皇后的身份,皇后理应有容乃大,而不应拈酸吃醋,沈霜鹤于是故作轻松道:“宸妃如今怀着麟儿,皇上多去看看她,也是应该的。”
“不是……”春朝顿了顿,最终还是说了出来:“皇上可不是去看宸妃的,而是……而是让她侍寝的。”
沈霜鹤有些惊讶:“她有身子了,还怎么侍寝呢?”
春朝是臊的面红耳赤,半晌,才吞吞吐吐道:“奴婢也是听人说的,宸妃娘娘之所以有了身子还能让皇上专宠于她,是因为她实在太过擅长迎合皇上,她虽有了身子,但照样伺候的皇上乐不思蜀,不愿去其他妃嫔处。”
“怎么迎合呢?”沈霜鹤不太懂,她怀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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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朝羞到满脸通红,她低下头,在沈霜鹤耳边耳语了几句,沈霜鹤也讶异到瞪大眼睛:“这……”
“所以皇上才频繁召宸妃娘娘侍寝。”
沈霜鹤怔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这……这不太好吧。”
“谁都知道这不好,但皇上却不觉得,皇上年纪轻轻,正是大好年华,见惯了循规蹈矩的妃嫔,难得有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自然会觉得新鲜。”
“再怎么新鲜,也不应这般,万一伤了腹中骨肉该怎么办?”
“可皇上喜欢。”春朝劝道:“娘娘,这后宫的女子,哪个不是以皇上的喜好为自己的喜好,人人都拼了命想讨皇上欢心,娘娘虽是皇后,是后宫之主,也不能一昧的将皇上越推越远啊,否则,不是顺了别人心愿吗?”
沈霜鹤听后,她知道春朝大概是清晨在殿外伺候的时候,听到了裴淮之央她求欢,却被她以莫误了早朝时辰拒绝的事,裴淮之离去之时,一脸扫兴,晚上又直接去了宸妃寝宫,春朝是为她着急,所以现在借着宸妃的事来劝她,沈霜鹤苦笑道:“春朝,你意思是,本宫也要学宸妃那般么?”
春朝有些慌了:“娘娘母仪天下,自然不用学她那些手段,只是……有些皇上不爱听的话,娘娘可以不必说的。”
沈霜鹤摇头:“本宫既然母仪天下,自然就应该担起母仪天下的职责,除了以身作则、统率后宫外,更要忠言逆耳,辅佐皇上治理天下,有些话,纵然皇上不爱听,本宫也一定要说。”
“可是,这会使娘娘失了圣宠啊。”
“难道本宫的圣宠会比皇上的名声还要重要吗?”沈霜鹤斥道:“若都谄媚惑君,这后宫该是如何乌烟瘴气?后宫不宁,皇上又该如何治理天下?圣人有云,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妇妇,而家道正,正家而天下定矣,家都不正,天下怎么安定?”
春朝见她生了气,也不敢再说了,沈霜鹤闭目,平复了下心绪,然后才睁眼道:“春朝,你明日唤宸妃过来,若后宫妃嫔都学了她,那皇上迟早会成为天下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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