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浚错愕的看着悬浮在面的骨逆,好似遇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好半晌,他才悠然回神,转而蹙眉看着那被他斑驳不纯的元气所包裹的头骨。
方才,他小心翼翼的结束了对头骨的祭炼,让这头骨成为了他的第一件法宝,但是他并未散去那层包裹头骨的元气,而是趁着头骨还在被那层元气滋养之时,费尽气力,将骨逆坤卦之中的那残宝本命之气融入了这头骨中。
但是就在他满心期待的查看头骨之时,却意外的发现,面前的这头骨居然毫无异处,还是那阳品初阶、出白小境的法宝,这个结果简直让人不能接受。
先前对骨逆的期待就好似那烧红的烙铁,而眼下的结果却犹如一盆冰冷冰冷的寒水,一阵激荡中,甚至能让人崩溃。杜浚心中也是一阵不畅,但是他虽然失望,但是面色却依旧的平静的宛如秋水一般,只是苦于手下再无多余的残宝,不能供骨逆吸纳,重新试一次。
痴愣了许久,杜浚洒然一笑,抛却了那得失之怀,心中登时晴朗起来,暗道:“先前那残宝本命之气注入这头骨之中时,头骨分明也像昔日那残宝一般,显出了异状,以此来说,这骨逆神通定有奇效,只是被我忽略了。”
一念到此,当下不再迟疑,张口喷出一股元气,凝成一股,探入了那头骨之中。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杜浚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显然是一无所获。
“难道是我先进修为浅薄,还不能窥探这骨逆的神通奇效?”杜浚心中略微失望,当下作势便要将那游走在头骨之中的元气散了,却不想就在此刻,他忽而心中一动,忙不迭的将这股元气凝成一点,从内而外,猛的撞向了头骨。
只听‘嗡’的一声,那头骨由内受到撞击,登时一颤,竟生出道道烙印显现,只是眨眼即逝。杜浚却与这头骨法宝心神相通,只一眼便数清了那些烙印,当即忍不住开怀大笑,叠声说道:“原来如此,骨逆诚不欺我,果然有莫大的好处。”
“这头骨乃被一千三十六道烙印祭炼,阳品初阶而已,现在虽然品阶境界丝毫未动,那一千三十六道烙印却多出了一道,却有一千三十七道烙印,如此说来,这骨逆坤卦的法宝本命之气,却是增加烙印,提升法宝品阶!”
杜浚脸色罕见的激动红潮起来,连声说道,却还是不能宣泄心中的激荡,直待长啸几声,才平缓下来,毕竟,这骨逆的坤卦的神通太过于骇人,且除了这坤卦,骨逆之上还有七个卦象未曾开启。
他念头一转,暗道:“纵观天下法宝,恐怕除了原材祭炼之时,再也无法提升品阶,这骨逆却有如此逆天的神通,若是被旁人知晓,消息泄露出去,恐怕这天下之人都会为之疯狂,便是中原那自喻天道正统的道家老祖也会忍不住出手了。”
这一刻,杜浚紧紧的抓住了骨逆,就好似抓住了那通天之路的钥匙一般。待到他面色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之时,谨慎的将骨逆吞入了口中,存入了丹田之中那九煞莲花之上,雪白的骨逆好似花蕊一般悬浮在莲花台叶片之中。
到了此刻,杜浚便不再滞留了,将所有的物件收好,一挥长袖,散了那包裹头骨的元气,便要御空而去。却不想这头骨一旦脱离了元气的困住,登时宣泄出一股股浓浓的黑色烟雾,就好似那厚重到让人窒息的乌云一般。
杜浚脸色惊疑,不禁叹道:“想必这头骨活着之时,定然是那不世杀将,所积淀的杀戮之气不但经久不散,便是此刻被我练成了法宝,亦化作这黑气,相伴而往。”
话到此处,忍不住又叹一口气,道:“只是任你有通天之能,死后,却依旧如此凄凉,唉,除非顿悟天道,道入心田,这世间又有谁能长生不死、万古长存呢?”
几声叹息,杜浚心中难免有些悲戚,对着那头骨深深一拜,道:“你虽身死,晚辈却依旧受到了福泽,观你一身杀戮,日后晚辈便以‘杀将’相称如何?”
不远处,那被浓厚黑气缭绕环绕的头骨好似有灵一般,在杜浚话音刚落之时,呼啸一声,黑云涌动,将杜浚稳稳托起,遥上青天而去。
只是奔息急行之中,那蔓延百丈的黑云,让人得见,难免以为是什么盖世妖邪出世。
半空中,杜浚脸色淡然的望着脚下的盆地大阵,心中暗道:“想来,那主阵眼所封印的物件定然被那尸骸所取走。却不知道除了东方小阵,其余的三个小阵阵眼之中却又封印着什么物件?只是眼见那鬼谷支脉十代大弟子之争迫在眉急,这峡谷之行,也只好暂歇,待来日,除了这盆地阵眼,却还要去峡谷至深之处一探。”
天空蔚蓝,万里晴空,然而就在此刻,在这宛如洗涤过的天空之上,一团蔓延百丈、滚滚压压的黑远声势浩大而行,奔息之中竟隐隐有鬼嚎传出,好不骇人。
细看去,在这黑云之中有着一颗山头般大小的头骨,其上站着一个相貌平凡,脸色淡然的男子,正是杜浚,他苦笑一声,看着声势浩大的杀将奔行,轻声说道:“看来以后想不被注意到,都不可能了。”
只是口中虽然如此说,却依旧忍不住心中那莫名而来的豪放之气,长笑几声,杜浚直呼痛快,那个风华正茂的人心中没有几分的轻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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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谷,外谷中。
叶飞面色紧张,双拳握紧,汗水也是在不经意间流了下来,脚步沉重的向那洞口走去,心中更是不住的祈祷着:“杜兄,若你在天有灵,定要保佑我。”
虽然如此,他的心中却越发的没底了,自从杜浚死后,到如今,那鸣干早已是沉田中期的修了。叶飞心中明白,先前鸣干之所以不杀他,皆因不愿意节外生枝,但是莫要忘了这枯魔谷中,诛杀同门,玄阴是不会过问的。
“也就是说,此行,我性命堪忧啊。”叶飞暗叹一声,最终还是无奈的消失在了那黑洞,消失的那一瞬间,他心有所感,不禁别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