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悬崖下怎能上来呢?」
「我乘皮筏从上流淌下来,到了悬崖下面,再吊着绳子攀上来。」
「下面有立足之处吗?」
「四丈多处有一根突出的老树椿,再下面的急流旁有一块石头伸入流泉,接两根绳子就可以通上来了。」
哈吉泰一呆道:「那一定要人在这边上面接应才行了,否则绳子还是放不下来的。」
「不错,绳子是从上面放下去的,这是店里原有的,下面的那道急流是从深山流出来的,有人在山里种鸦片,熬成烟膏后,就由这儿转运出去,所以尽管官府查得紧,却始终无法抓到贩卖的人,就是因为有这条秘密的通道。」
哈吉泰神色一变道:「老马做这个生意?」
一丈青道:「老马是股东之一,天香楼里那些人也是股东,夏维光则是大股东,八王府又是大买家,八大王族,差不多全有吸一口的嗜好。」
哈言泰神色一冷道:「这个该死的东西。」
一丈青道:「上午那四个家伙就是由后面来的,所以尽管你在前面布置得门禁森严,鹰王府的人还是说来就来,哈小王爷,你们住在这儿,可以说是投进了虎口,幸亏你没泄漏夏少爷的身份,否则他们就不会只掳去两个人了。」
哈吉泰道:「这个混帐东西,竟敢出卖我。」
夏志昌却道:「兄长,马回回只不过跟你同一宗教而已,他既不是你们哈萨克人,也不是维吾尔人,这个你不能怪他。」
「可是我把他当成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呢?你跟他推心置腹吗?我跟你在一起,你没有告诉他。」
「这……连我同族的人,我也很少说。」
「这就是了,你既没有把你的秘密告诉他,他自然也不会把他的秘密告诉你。」
「可是他居然做这种该杀的事,赚这种黑心钱,我绝对不饶了他,我最痛恨的,就是贩卖烟土的人。」
一丈青笑道:「我也听说了,哈小王爷在大漠上,碰上了贩卖烟土的商队,一定是赶尽杀绝,鸡犬不留。」
「不错!而且我还把那些烟土一把火烧光,我的族人虽以打劫为生,但我们专干黑吃黑,只打劫盗匪,对正当的商队,我们不下手,只有对这种人例外。」
夏志昌道:「我也听老师父说过,这是一种坏东西,能使人倾家荡产。」
哈吉泰道:「光是使人倾家荡产倒也罢了,反正那是自作自受,它还能使人的志气消糜,廉耻全无,一个人上了瘾而又无法得到时,什么事都做得出,所以这个马回回,我绝不饶他。」
一丈青道:「哈小王爷,你即使要对付他,也得过一两天,现在我们可没空。」
哈吉泰道:「是的,我现在不会惹事,等我要离开的时候,绝不会放过他。」
一丈青笑道:「我本来不必打这条秘道来的。就是我知道底细,如果泄漏了风声,我们就救不成人了,所以我仍然悄悄地来,我们也从这儿悄悄地走。」
哈吉泰道:「我们不必了吧?」
「不,他们把人掳走后,已经给马回回下了指示,你们只要一出门,立即就有人盯梢,若是知道你们到天香楼去,那可就糟了。」
哈吉泰想了一想道:「不错,我们要救人就得悄悄地行动,不过我们如此一走也不行,他们若是借个送茶送水的理由,进来一看没了人,岂不又是麻烦?这样吧,你们二位先去看看,我一会儿明着来。」
一丈青道:「明着来,那不是更糟吗?」
哈吉泰道:「我从夏维洛那儿也打听到天香楼,只是难以确定七星坪也在那儿。对了,王姑娘,那儿为什么要叫七星坪呢?」
一丈青道:「那是他们以前打家劫舍的地方,只有自己人才知道七星坪是什么地方。」
哈吉泰道:「可是那四个家伙闯来掳人,临去时却丢下个七星坪的地址,这是什么意思呢?」
一丈青想想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也许他们是说顺口了,也许是想看看你,能否打听出那个地方。」
夏志昌道:「一定是后一个用意,兄长,你不是立即去找维洛叔叔了吗?他们借这个机会,也在试探一下维洛叔权。」
哈吉泰点头道:「不错,这样我更该明着去了,这对夏维洛也有好处。」
「那有什么好处呢?」
一丈青也道:「摄政王对这个弟弟一直不放心,也一直想除掉他,可是又投鼠忌器,因为夏维洛掌握了他太多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