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有时,他还能感受到她胸前弥漫的热力,像蒸着白色包子的蒸笼,但又并没有那么热烈而危险,让他怦然心动,是生命蓬勃发展的气息,在这地球上,他还未发现比这更温暖的地方,更安全的地方。
既然能握她的手,那离拥抱还会远吗?
如果能够拥抱,那离接吻还会远吗?
如果能够接吻,那离宽衣还会远吗?
如果能够宽衣……?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因为他可耻地咽了一口口水。
“这可耻可恨的口水。”他骂了一句,禁不住又咽了一口。
他知道这是可耻的,他后悔这是可耻的,但没有第二个人发现,所以他很快就将它忘记。
他讨厌麻将,但他期待她的手,在黑暗中,让生活通红透明,在一瞬间,让身体和生命极限膨胀。
虽然他们很少说话,他觉得,说什么都会搅乱这美好的境界,一说话就干扰了他对她的心脏和灵魂的把握。她的血,流得多么有力,血流得有力,就是心脏跳动得有力,心脏跳动得有力,就是她的思想,她的灵魂,因为他而激发感动。
他相信,是因为有了他的手,他的眼光,她才会这么有力,这不是气功,但胜过气功。
这就是爱的力量,他相信,爱的力量,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像气功一样的力量,内力可以传递,内功可以修炼,只要他的心向着她,她的心向着他。
她的心是真的向着他吗?
他不敢去问这个问题,也很少去想这个问题,因为在妈妈隐约的担忧中,他已经学会了掩耳盗铃,他不经意间成了一只鸵鸟,只会翘着美丽的屁股,等待敌人的到来。
而且,很多事情是妈妈不知道的,乌拉也不知道的,只有他和阿姨知道,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真的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吗?
他不敢肯定。
因为他发现,阿姨也会骗人。
那天,又是一个黄昏,又见对面瓦房的炊烟袅袅升起。电话铃声响过之后,阿姨对乌拉说:
“你家大爷又来镇上修车了,带了几个人,准备到这里吃晚饭。”
乌拉很自觉地很快地送他从另一条小路回家去了,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