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林氏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狰圆,原本描画完美的妆面隐隐有裂开之象。
“宗祠是说开就能开的吗?你出身商贾或许不懂,世家大族除非婚丧嫁娶、过继分家诸多大事才能言及开宗祠请族老!”
她宁以卿这样的下贱货色也配言及宗祠?
“我方才说的话还不够明白吗?”宁以卿素面朝天,却不知为何在气势上更胜林氏一筹,她蛾眉轻蹙,似乎很是不解。
“难道身关侯府前途的小侯爷的安危,在嫂嫂眼中,竟然不是大事?”
林氏被这话噎了回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你……宴礼的安危自然关系重大,但是开宗祠并非儿戏,也不是你我这样的妇人在此一言两语就能定得下的,待明日我请示了老爷再说!”
林氏稍微朝玉湘使了个眼色,便立即转身,前呼后拥地离开。
余下的赶来救火的众人静静伫立在当场,大气都不敢出。
这位初来乍到的二夫人可真是太厉害了,连大夫人都要吃她的亏——日后遇着梨岚院的人,还是绕着点走的好!
“春瑶,去我房内取些银钱出来。今夜前来救火的,无论你们是到得早或晚,终归也是有救人之举,每人一吊赏钱。”
宁以卿斜睨众多仆奴一眼,“为何来得这样晚,我不想说破,也不会惩处。但有一点要你们记住。”
“侯府的爵位如今到底是落在梨岚院,敬梨岚院的,我如今不会亏待,日后也一样。”
“可若有敢不敬梨岚院或是生了腌臜心肠的,”宁以卿不怒自威,“日后,我也不会放过。”
“你们若真有胆子大的,不妨就赌一赌,自己的身家性命和梨岚院的前程,到底哪个运气更好些。”
春瑶分发完赏钱将人遣走,回到宁以卿跟前直呼肉疼。
宁以卿明白她的担忧,好在宁致远给她的木箱子里除了血灵芝,还放了不少银票吊钱,否则以新婚那两日的拮据,在侯府立足都艰难,更别谈今夜的立威之举。
不过银子使得出去,自然就赚得回来,这是宁以卿从小耳濡目染所明白的道理。
春瑶刚走不久,玉湘便殷勤地端着水进了屋内,仿佛闲聊般走到宁以卿跟前。
“小姐,为何要让大夫人开宗祠呀?”
她的声音仍旧柔软甜糯,同她的长相一样,仿佛是个不谙世事柔弱可爱的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