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以卿按捺住恶心,叹了口气,“意外失个火罢了,大房便得理不饶人,非要拿梨岚院的人出气。你才被放出来多久,就忘了她的手段?若不咬紧了将事情闹大,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们再次遭难?”
“小姐当真觉得今夜失火是意外?”玉湘秀口微张,有些惊讶。
“那不然呢,”宁以卿苦笑,拉过她的手,“难道你们会去放这一把火?图什么呢?”
玉湘被问得心口一跳,“我是小姐的人,自然不会……但小姐几日前,不是在书房有什么重要的账本吗?会不会那把火就是因着这个?”
“哪有什么账本。”
宁以卿看上去很是苦恼。
“我原本是想好好查查二房的账,谁知大房送来那些账本竟挑不出一丝错漏之处,二房如今这潦倒模样你也见着了,哪里还留着什么账本,早不知道被那些疏忽职守的刁奴丢到何处去了。”
没有二房的账本?玉湘心上一惊,那宁以卿还故意放出账本的消息,是为什么?
“我对那几个大房送来的人不放心,想着放出消息诈一诈,可方才你也瞧见了,失火之时她们连鞋都未来得及穿便跑去求救,哪里像是能放火的样子?”
“所以小姐如今信了她们吗?”玉湘连忙追问。
宁以卿摇了摇头,“这院里唯有你与春瑶是我带来的,其余的人,我都不会推心置腹。”
玉湘安下心来,只要宁以卿没怀疑到她头上,她就还能替大房打探消息。
正当她怔愣时,宁以卿忽然捏紧她的手。
“其实开宗祠的事儿,我有别的打算,想来想去只有你能依托,现在必得告诉你,你明日也好有个准备。”
主仆二人在灯下窃窃私语半晌,玉湘才举着烛火离开了屋内。
临走之时,却忽然听到屏风后面有轻微动静,像是有人推翻了什么瓷器物件。
宁以卿也听见了,瞬时站起身来走到屏风后,不多时又走出来笑着对玉湘道:
“春瑶那丫头竟忘了将窗户关好,叫风吹翻了笔台。你比春瑶细心些,明日也提点提点,如此粗心,若叫二爷受了寒可怎么办?”
玉湘狐疑地点点头,转身出了院子,见四下灯火都已经熄灭,猫着腰一溜烟出了梨岚院的门。
宁以卿手指轻颤,额角渗出冷汗来,僵硬地站在房门前,确认玉湘已经走远,立马锁好房门吹了灯,走进屏风内的里间。
陆宴礼,挪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