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嫂嫂说笑了,照料母后是舞阳作为儿女应尽的责任,岂敢说劳累二字。”
皇后和舞阳说话的时候,于婕妤静静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恭谨的笑容,像一尊美丽的雕像。宋敏舒看着这样的一副场景,几乎以为她离开的时间是好几年,而不是几月。难道人真的可以在短时间内跳跃成长,以全新的面目出现在人眼前?
“太后自从一月前染病在床,就只肯召见舞阳在病榻前伺候,本宫和皇上要见太后一面,委实不易。”
“皇后嫂嫂的意思是舞阳在暗中阻拦,不让皇兄和皇后嫂嫂见母后。”
“舞阳误会了,本宫只是感叹,太后和舞阳不是母女,胜似母女,让本宫这个太后的亲侄女也不得不妒忌三分。”
“母后身子不适,不想见人正常,皇后嫂嫂何必暗中挑舞阳的刺,舞阳行得正坐得直,自问从未做亏心事,皇后嫂嫂这话舞阳听在耳中腻刺耳。”
舞阳就是舞阳,天生的直性子,纵然吃亏受训也改不了身为皇家公主骨子里的傲气。宋敏舒看得出,没有了太后的压制,舞阳不怕后宫中的任何人,之前忌讳皇后,是因在万佛寺半年对太后有了深深的惧怕,连同皇后也一并忌讳。如今太后生病,后宫中唯一令舞阳惧怕的人不再压制她,舞阳的性子再度回到骄纵的从前,纵然皇后贵为一国之后,在舞阳眼中也不过是一个后宫中的一个女人讨好皇上的罢了。
看了看舞阳,又看了看皇后和于婕妤,宋敏舒暗想,太后的病和舞阳的改变究竟有什么牵连。
“放肆,皇后面前,舞阳公主岂可如此肆无忌惮。”
皇后身边的红梅一声呵斥,舞阳瞪向红梅,刺得红梅浑身一震。
“主子说话,岂容你这奴婢多嘴,要不是看在皇后嫂嫂的份上,今日本公主就要打杀了你。来
人,将这宫婢拖下去重责三十大板。”
执法太监僵直在一旁,看着皇后和舞阳,不敢动。
“这宫婢以下犯上,舞阳越俎代庖替皇后嫂嫂小小惩戒一番,皇后嫂嫂不会怪罪舞阳多此一举吧。”
“对公主不敬,是本宫没教导好,该罚。太后的病,还望舞阳多多照料,本宫感激不尽。”
“这是当然,舞阳还要去服侍太后,就不多陪了。”
在舞阳飞扬的眉眼中,皇后领着宋敏舒、于婕妤离开了慈安宫。宋敏舒紧随皇后身后,看着压抑着满腔怒火的皇后,心中疑窦丛生。
辞别皇后和于婕妤,宋敏舒回到云阳宫,刚坐下用了一杯凉茶,就见*徵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匆匆赶来求见。
“娘娘,皇上忽然昏迷,大将军命奴才知会娘娘一声,这几日切莫走出云阳宫一步。”
1、32试探
宋敏舒看向前来报信的小太监,小太监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你是秦公公身边的小顺子。”
“回贵妃娘娘的话,奴才正是小顺子。”
“你抬起头来说话,跪在地上低头说话不累吗?”
小顺子缓缓抬起头,约摸十三四岁年纪,脸色略显黄,眼窝深深凹陷下去,颧骨格外突出。宋敏舒没错过小顺子抬头时,眼中一闪即逝的一抹精光。
“本宫的爹爹不是昨日进宫见皇上哥哥,难道昨晚上留宿宫中?”
“大将军昨日不曾留宿宫中,今日早朝后,皇上宣大将军入紫宸宫。”
“皇上哥哥昏迷时,除了本宫的爹爹,还有谁在场。”
“奴才当时不在紫宸殿中当值,宋大将军突然走出来,见到奴才告诉皇上昏迷,让奴才赶往云阳宫捎信给娘娘,其他的奴才并不知晓。”
“本宫的爹爹从前认识你。”
“奴才在紫宸宫当差,大将军认得奴才。”
“你撒谎,根本就不是本宫的爹爹让你来云阳宫报信。你也不是秦公公身边的小顺子,秦公公身边只有一个长得白白胖胖的小太监。”
“娘娘,奴才真的是秦公公身边的小太监小顺子,您说的白胖的小太监是小林子。”
小顺子急了,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安静的大殿内,可以清楚地听到砰砰两声磕头声。
“你根本就不是小顺子,秦公公身边压根就没有小顺子这个人,更没有一个白白胖胖的小林子,别以为本宫年幼就可以任你欺负。来人,将这个假冒太监胡言乱语的人抓起来。”
殿内两名太监听到吩咐,当即押下小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