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若温和一笑,对录书说:“大人,这个人口口声声说有内情,身为官员,为官之道,在于为民做主,大人,不如还是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录书脸色扭曲了一下,正要拒绝,老者哀嚎一声泪如雨下的说:“多谢大人愿给草民一个辩驳的机会!草民来世愿做牛做马报答大人!”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生存智慧,苗若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这种见缝插针把握时机的本事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可见这人也并不是那些普通的百姓。
“说吧!”录书脸色不善。
毕竟他私心并不想这个草民说出什么所谓的冤情。多年来的为官生涯,直让他学会了独善其身和贪婪。
“草民是黄河以南的水曲逃出来的难民,水曲遭遇天灾大旱,庄稼颗粒无收,河流干涸,水井也打不出水,官府迟迟没有带头抗旱,导致水曲遍地饿殍,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真的是……”
老者泪如雨下,说到伤心处,更是哭的凄惨不已,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苗若听得眼皮一跳,心里有些奇怪。
跟在景暮阎身边,她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一些关于黄河以南地区旱灾的事。
自从有官员上奏过,早在半年前朝廷就已经命令当地官府架水车,修水库蓄水,挖井等一系列的抗旱动作……
而如今老者却说官府没有半点作为……
苗若看了一眼旁边的录书,眼神变得微妙。
这位录书大人,之前可就是外调在黄河以南地区负责统筹抗旱一事的……
果然,听完老者的话,录书已经彻底黑了脸,高高在上的说:“一派胡言!受旱地区,本官之前都已经带头做过抗旱,也和乡民百姓说过旱灾降临的防护,就算颗粒无收,也绝对不会导致饿殍遍野这等惨事大声!无知蚁民!为博的关注竟然胡说八道!”
“来人!把擅闯军营的奸细吐出去,军法处置!”
军法处置!那就是杀头了!
苗若站出来连
忙制止他:“此事断不可为!录书大人,我看这人说话虽有夸大之处,但是绝对没说谎!不如还是禀报太子,让太子殿下定夺……”
录书脸色扭曲,愤怒瞪着苗若:“这等小事都要劳烦太子殿下,岂不是说明我等作为下属不能为太子殿下分忧解难?这人信口开河,又夜闯军营,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拖出去!军法处置!”
苗若不想他这么想弄死老者,机灵一转,精致小脸挂上温和笑容:“大人,这位老者禀告之事实在事关重大,不能等闲视之,而且太子奉命赈灾,事关灾情,还是禀告太子一声比较好!”
录书对她的话嗤之以鼻,不过是个贱婢,太子宠爱她几分,还真以为自己是个重要人物了?
“本官身为录书,自当要严格执法!”
录书当官多年,摆起架子来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然而他威风摆出不到半刻,就被苗若一句话给弄得灰头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