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侍卫为桑姬和秋穗解开了手腕和脚腕上的锁链。
秋穗如释重负地甩了甩手,回身进了马车,附在虞二夫人耳边道:“奶娘,咱们下车沐浴去,洗得干干净净,才好见旷儿。”
虞二夫人乖乖地跟着她下了车。
桑姬正在揉着手腕,雪白的手腕上,一圈青色的淤痕清晰可见。见虞二夫人来了,她便放下了袖子,扶着虞二夫人往溪水边而去。
半路遇到了点了兵出来的朱策。
桑姬含笑道:“朱大人好大的阵仗。”
朱策:“都是为桑姬安全考虑。”
临近溪边,便没有人再敢跟着她们。
秋穗帮虞二夫人把衣裳脱了,桑湄则提着裙子踩在溪水里,寻找一个不会滑倒的地方。
“水很冷,咱们速战速决。”桑湄一边安抚虞二夫人,一边扶着她下水。
虞二夫人冻得牙齿打战,但还是听话地入了水,由秋穗和桑湄一人一边,替她飞快地擦洗身子。
远处,所有士兵背水而立,连一句说话的声音都听不到。只有朱策,近那么一点点,但也只能听到一些水声而已。
“敢问桑姬,一切可好?”朱策拔高了声音。
“请大人放心,一切安好。”桑湄的声音遥遥传来。
秋穗也道:“奴婢会尽快的!”
她们说尽快,当真是尽快。
朱策第二个三百下还没数完,就已经看到桑湄和秋穗扶着换了干净衣裳的虞二夫人出来了。
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桑湄凉凉眄他一眼:“朱大人,可以撤兵了。”
朱策有些尴尬道:“车上备了姜汤,快回去给奶娘暖暖身子罢。”
他目送着桑湄和秋穗回到马车边,被侍卫重新上了镣锁,这才大手一挥,下令让士兵各归各位。
“她们什么也没干?”奚旷有些不信。
“属下不敢保证,只能说,属下没发现她们做了什么给奶娘沐浴以外的事。”朱策认真禀报,“属下检查了水岸两边,只有一边有脚印,且都在合理范围内,若是刻意抹去过脚印,在潮湿的水岸边,应当会留下不自然的痕迹。”
那就说明,她们不是在偷偷探查逃跑路线?
“你辛苦了。”奚旷道,“回去休息罢,长安的事,明日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