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希觉合上笔记本,摁下桌上的铃,招呼助理送讲师回家。
等到人走了,穆罗扑哧发笑,倚着桌沿笑得前仰后合,“你学这些干嘛?是有什么商机吗?”
“好奇。”
程希觉一语带过,拿起笔记本撂进抽屉里,客气疏离地问:“你来有什么事情?”
穆罗止了笑,咳嗽几声清清嗓子,“你在网上见到我家Bane了吧?是不是很优秀?”
“挺正的。”
程希觉吐出三个字,半笑不笑地问:“什么叫你家Bane?”
“你明知故问。”穆罗不大好意思,别过头挠挠眉毛,“我来找你的事和他有关,很重要。”
“哦?什么事?”
程希觉饶有兴趣地问。
穆罗正色看他,“Bane结过婚,有个畜生前夫。”
“……他和你说的?”程希觉挑起眉头。
穆罗摇摇头,郑重其辞地说:“哪还用他说啊,他前夫对他肯定不好,不然他为什么执意离婚,一分钱都没给他,让他净身出户。”
程希觉轻哧,意有所指地说:“你知道还挺多的。”
“不光是我的猜测。”
穆罗摸了下耳后,语气凝重地道:“Bane这里有个纹身,他告诉我意思是‘向死而生’,那段婚姻一定让他深受折磨,好不容易才从魔窟里逃出来。”
程希觉的笑意滞在嘴角,“他告诉你纹身的寓意?你怎么问他的?”
穆罗不明所以,点下头,“就直接问的啊,他什么都告诉我的。”
当初程希觉认认真真问过顾渐,纹身的寓意是什么,顾渐压根不想告诉答案,戏谑糊弄他,居然这么轻松的告诉穆罗?!
程希觉心里可太酸了,难不成在顾渐心里,他连穆罗的地位都不如?
穆罗见他神色阴沉,幽幽地叹口气,“你不必为我们担心,我来找你就想让你帮我查查Bane前夫的身份,我想和他当面谈谈,让他不要再纠缠Bane,如果他要钱,我可以给他一笔钱。”
程希觉皮笑肉不笑地问:“既然是Bane的前夫,你怎么不直接问Bane?”
“我不想让他为我再为我提心吊胆。”穆罗摸一下跳跃的胸口,无奈地说:“在钱塘他已经为我提心吊胆一夜,我怎么能让他继续为我操心?”
“你想的倒挺周到。”程希觉眯起眼梢,静静地端量穆罗。
穆罗失笑,“他帮了我那么多,我唯一能帮他的就是解决掉他的前夫。”
程希觉低头摘下眼镜,从抽屉拿出丝绒布,低头慢条斯理擦着镜片,淡声说道:“说不定Bane和前夫蜜里调油,一切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不会的,他们开放式关系。”穆罗摸摸鼻尖,难以启齿地说:“我和Bane说我可以加入他的家,成为开放式关系的一份子。”
程希觉指腹紧紧捏着眼镜支腿,指骨用力至泛白,吐出一行清晰的字:“您的道德底线可真高。”
穆罗羞耻得面红耳赤,“我可不想做情人,所以才来找你帮我查查Bane的前夫,只有解决了他,我才能和Bane光明正大。”
程希觉垂下眼,纤细银制眼镜支架被他捏的曲折,不用照镜子,现在他的表情凶恶的能吃人,他不动神色地合上眼镜,几秒后,缓缓抬起脸,神情温和平静,从善如流地说:“穆罗,你和Bane的问题不在于他的前夫,而在于你们之间门。”
穆罗稍怔,苦涩地笑一下,确实如此,即便Bane的前夫神通广大,也不能强行改变Bane的意愿,如果Bane真的喜欢他,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程希觉开墙上的隐柜,拿出一瓶红酒和两只杯子,挽起袖边动作优雅地倒上酒,“当务之急是你需要打动Bane的心。”
穆罗接过酒杯晃了晃,沉沉叹息道:“他是那种看起来会喜欢任何人,但实际上不会喜欢任何人。”
“言之过早。”
程希觉意味深长地道,随即循循善诱地说:“你应该适当在Bane面前展现你的优势。”
“弹钢琴?不会太刻意了吗?”穆罗皱眉思索。
程希觉不置可否,上下瞥一眼他,“你最近有没有健身?”
穆罗不假思索地说:“一直在坚持,效果不错,腹肌和胸肌都很明显了。”
程希觉抿一口红酒,颇为认真地给出建议:“拍几张你的成果照发给他,展示一下你的肉体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