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时刚巧买菜下楼,跟那个男生碰了个正着,年纪轻轻一个男孩子,不过一个月,就瘦脱了形,头发都白了一些,整个人跟失了魂似的,看着着实可怜。
“然后呢?”苍夏又问。
“什么然后?”苍妈叹了口气,“还能有什么然后,听说小孩儿的后遗症严重,估计会影响到智商发育,现在孩子妈妈那边已经不怎么治疗孩子了,反倒跟男方打官司,准备要一笔钱过来,难怪那个男孩要自己带孩子,这种女人和娘家人,也真的是做了孽的。”
苍爸也在旁边感叹:“现在的男人不容易啊。”
苍妈睨了他一眼。
苍爸连忙说:“我挺容易的。”
电话那头的苍夏早被他们说的这个悲惨故事给吓傻了,眼泪都给吓没了,但是手脚却愈发地冰冷,一颗心也是紧巴巴的凉透了。
她不太敢想,要是她爸妈知道了她跟魏沈骏的事会怎么对她,会不会直接把她逐出苍家呢?
她爸还是军人,是最正直不过了,虽然看起来温和,平时最惯着她的也是他,但是从小教训她最多的也是他,如果知道她干了这种事,她爸专门坐飞机过来打她都不是没可能。
想到小时候被打的惨状,苍夏一个激灵,连忙准备挂电话。
“乖女儿啊,现在心情有没有好点啊?”
“好多了好多了。”手都开始哆嗦了。
“那就好,我跟你妈继续去遛弯了啊。”
“嗯。”
“注意身体哈。”
“嗯。”
一通惯例嘱咐嗯嗯啊啊后,总算断了线。挂了电话后,苍夏摸了摸后背,汗已经把背心打湿了。
说起来魏沈骏是不让她担心这事儿,说他能自己解决,说他不会让她负责,可是……她能不想不担心不负责吗?
可要是真负责,要怎么负呢?
休学?结婚?生子?还是……干脆去做手术不要孩子了?
苍夏不知道。她此时只觉得,面前所有的路都是死路。
因为和好了,这几天苍夏都是在外面,只要不上课就是跟魏沈骏在一起,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食堂,要么就是在逛校园,或者在体育馆看他练球。
他俩成双对的身影出没在校园里,很快和好的消息就在认识的人里传遍了。
下午是计算机系的篮球赛,苍夏跟魏沈骏约好中午要一起商量一些事,于是来计算机系楼下等他。
魏沈骏跟她说好下课就出来了的,但苍夏在外边儿等了十五分钟都没见到人,她看了看时间,给他发了消息,问他怎么还不下来。
那边也不知道在干嘛,等了会儿并没有回应,她只好又继续等着。
楼里出来一批又一批,就是没有魏沈骏,苍夏犹豫了下,准备进去找他,刚走到门口就瞧见里头闹闹腾腾地、以众星拱月的模式走出来一群人。
最中央那个月非常地惹眼,大热天的从头到脚一身黑,样貌出众,脸上是一贯的没有表情,听着周围人说话也不痛不痒的,显得很是冷漠。
“松啊,你这藏得也太深了吧,既然家里这么有实力,当初怎么会想着在国内上学啊?还上的计算机?真是够低调的。”
“当初我还面海立儿来的,早知道海立儿是你们家的产业,我都该向你提前跟你走走关系了,哎,有眼不识泰山啊我。”
“那之后要怎么样,下半年你就准备直接去公司里了吗?还是要出国继续深造?”
“你傻啊,哪家的继承人是大三就继承家业的,不都是能多读书就多读书吗?”
“行了,你们可别嚷嚷了,人家过路呢,给人挡的,让让……哎?苍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