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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大内禁地,静安宫佛堂。
诵经声戛然而止。
满头白发的苍老女子跪在佛祖金身前,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地。
太后娘娘。
鲜血从她七窍缓缓溢出,无声无息,无人察觉。
她以血肉为契,下咒成蛊。
而蛊毒反噬的代价,已不是她这副枯槁的身体可以承受的了。
几日前——
生死未卜的孩儿终于有了消息,小棠被擒,段景忱急了,他等不到援军入京,密函询问母后,能否用蛊毒帮他控制蔡廷,拿回岭南军。
蛊毒入体需得与人接触,凭空下蛊,除非用咒。
古籍中的确有记载这种玄秘法门,只是蛊咒的代价,常人尚且难以承受,何况她身子已经这般腐朽。
但她没有犹豫,告诉她的孩儿,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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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廷虽居于岭南之地,对真正的苗疆蛊道却一知半解,遂认定给自己下蛊的,必是身边人无疑。
段景忱手中握着兵符,月色之下,莹润的玉石泛着诡异的光影。
突然,他站起身来,利落抽出长剑,直指向蔡廷的脑袋。
蔡廷本也想到了这样的结局,痛苦之后,疲惫不堪,虽不甘,却只能认命。
“是我咎由自取,皇上要杀便杀吧。”
眼前境地,前后深渊,再多反抗只是徒劳,早死晚死而已。
可下一瞬,段景忱的剑并没有刺向他,他听到段景忱开口,问的竟是:“兵符在哪里?”
蔡廷茫然地睁开眼。
兵符不就在皇上手中吗?
未等他说话,段景忱沉声又道:“假的。”
他将手中的物件扔到了蔡廷面前的地上。
“这怎么可能!”
蔡廷震惊,慌张地去捡地上的东西。
仔细观察,反复确认,的确是赝品。
“是他们!定是他们偷偷掉了包!”
方才逃命时蔡廷神志恍惚,这假兵符又做得逼真,他根本无暇分辨。
段景忱信他不是装的,今夜秘密行动,对方根本不可能提前知晓布局。
“现在怎么办?”蔡廷问。
他不需再纠结了,想活命,必须站队段景忱。
段景忱面色阴沉骇人,思索良久,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