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能,这个中队是无人能及的,就是放在全支队范围也可以说寥寥无己。但现在这个关筹却不知不觉落到了自己的头上,这让严格在得到班长赞许后有些失落。就在射击前,他曾是多么想打出最好的成绩,可现在他觉得这第一名的好成绩应该是班长的,一定是班长故意谦让的。
王长寿刚才确实属于判断失误,在很短暂的时间内要做出如此之快的判断,这让队长张大成很是佩服,他连连对身旁的指导员和李琨说,好枪法,确实不多见。但没想到让严格那小子得了第一名。确实有些可惜。不过这和我们李记者这次采访有关,王长寿、严格他俩都是警犬班的。
话虽然这样说,但名次是用枪法来说的,队长简单讲评了比赛情况后宣布了成绩。
队长话音刚落,严格一声报告让大家有些意外起来。
队长,王班长应该是第一,他故意让我的。
队伍里一片哗然,就连王长寿也是一脸说不清楚的疑惑。
为什么要让你?队长有些奇怪,毕竟有人打破了他所形成的权威。
他想让我能够参加演习。刚才齐整的队形有些散乱起来。
全站好,解散后严格和王长寿到我办公室来,解散。
这个场景让李琨用笔记下了,她突然想了解严格这个新战士。
风还是凝重的,吹在身上有些粘。严格和王长寿一前一后朝队长办公室这边走了过来。严格身上的迷彩服上因为出汗过多,已结成一圈圈白花花的碱渍,就像太阳下开山劈石的工人,身上背负着花纹迭出的岩石。
李琨站在队长门前,给俩人打招呼。严格笑着点点头,王长寿却是一脸的严肃匆匆擦身而过。
有意思的俩个人。李琨笑着进屋开始完成今天的文字。
队长正在给花浇水。王长寿进屋就问道,队长又在您又在享受养花的乐趣啊?
队长呵呵的笑声,径直穿过胸腔在屋子里环绕起来。
什么啊,就这仙人掌也叫花啊?要是咱中队这地方环境不恶劣,我保准给他整成个花园,每天训练完大家看看花也能陶冶心情。算了,说说今天的事情吧。
严格开了口,队长,我们班长的军事素质你是知道的,可他偏偏打了个49环,这不明摆着让我新同志们?
王长寿没说话。队长又是一阵会心的笑,他拍了拍严格的肩膀,却对着王长寿说,你小子不赖还能带出这样的兵来。我今天不断案,不过你俩有本事的话,都给我参加演习去,再有本事的话,干脆扛个先进回来如何?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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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的举动让好多人读出来的意思就两个字:作秀。
反正老兵张勇就有些不服。自上次俩人有了过节后,他瞧严格的眼神总是不太爽。加上这次严格射击打出了50环的好成绩,更是让他有些意外,这意外之余多少就有了眼红的成份在其中。
人眼红红的,天眼也红红的,似乎两者之间有着某种联系。但不管怎样,这个中队的五公里武装越野比赛却没有因为这些原因而推迟,也没有被取消,大家都在积极准备着。
张勇今天一改往日没有午休,却悄悄地躲在楼后的阴凉处抽着烟。烟雾在光线的照耀下一圈一圈轻盈地飘浮着,显得格外地透彻。距离下午的比赛还有一段时间,他也没有心事去想,只想背倚着发烫的墙壁静静地呆会儿。其实也不静,知了和其它不知名的小昆虫死命地扯着嗓子喊叫着,叫着这个季节的燥热。
烟一丝丝地燃烧着,给人一种轻松向上的快感。烧过之处便结成长长的烟灰,淡淡地膨松着。营区里静静的,值班员在哨位上笔直地站立着,可以感觉到汗水从身上流下的感觉。有时他就会想,为什么军人一定要这样虐待自己的身体呢?但这个念头很快就消逝掉,他必须得说服自己,坚守立场。因为他是一个军人。
时间过得飞快,阳光的影子也在跟着时间在跑。这期间张勇偷偷去了一次晾衣房,去找一双已穿过的旧袜子。晾衣房四面透明,可以让阳光直直地射进来,把里面的东西一览余无照个清清楚楚。张勇猫腰走进去,就被那种强烈的男性荷尔蒙味道冲击进五脏六腹,好在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柔柔的太阳味。他也顾不得许多,皱了皱鼻子便只是低头寻找,就仿佛进了琳琅满目的百货超市,到处都五颜六色的让人眼花。一个个大裤头,绿袜子,绿军装按着班级的标识有序地晾在一起,拂过张勇的头、脸、身体,甚至还被几件大裤头贴在了嘴边。他无暇想太多,只是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那比袜子,这几乎和电视的智力比赛一样,需要的是时间和速度。
张勇不是笨人,怎么也在班上战友另眼相待。就和现在这样完全靠的是智慧,是啊,孙子都说过,不谋万世;不足谋一时。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造福后代的事情。
晾衣房简直就是大蒸笼,张勇身体一会就被湿了个淋漓尽致。衣服的重重包裹下,那些汗珠子似乎变成了强力胶合剂,把衣服和身体贴切得结结实实。衣服包不住的头部,也是同样被蒸了个透彻,丝丝竖起的寸发上也沾满着一粒粒的水汽。
功夫不负有心人,张勇颇费周折找见了那双旧袜子,后跟被磨的稍稍显薄,几乎成了一根根的线绳,就那么横竖交织着,前脚掌下则硬硬梆梆,由于长时间穿着变得有些发白。他应该十分地熟悉这什物,也不带任何考虑地就从晾衣架上摘取下来,顺手塞进裤子口袋便往出走。
这时候,值班员吹响了起床哨,尖利的哨声也理所当然地传到了张勇耳中。他似乎若有所思,刚走出晾衣房又赶紧折身返了回去,生怕别人见到。巧的是,严格出现在楼口,一溜小跑也朝着晾衣房过来,长长的影子紧紧相随着。
张勇眼睛盯着严格,手却利索地掏出刚才装进口袋的袜子,径直塞进身体旁边晾晒的衣服中。然后他又理了理那件衣服,等待着严格的到来。
你也来换袜子啊?你还别说,这长途行军就得穿旧袜子,脚才不打泡。你到底是老兵了不一样啊。
是啊,我总得学些常识带回去啊,以后退伍了保不准还能够用上。这行军着装还真不能只瞧着舒服,要实用才行呢。
哎,怪事,我的旧袜子是不是让人给收错了,我记得就晾在这儿的,好端端的就没有了。严格一边摸着头试图回忆着,一边用眼睛不停在扫瞄着周围。
不会是我这双吧?张勇故意把裤子撩起来让严格看。嘴角明显有种得意忘形的味道,属于狡诘的那种。太步光斜斜地照射在脸上,阴阳着。
算了,不找了。可能是其他人收错了。关键是太旧了些,我怕自己有脚气传染给别人。
张勇赶紧把手背到身体后,两只手不停地相互搓着,生怕刚才沾染上严格讲的所谓的脚气病。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也不知是紧张的虚汗还是沉闷的空气,张勇边脸上也出现了细密的珠子,风儿一吹,那些晶莹,那些灿然都在瞬间化为无有。一阵说不出的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