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多天晚上睡觉抱不着人,骆岷沛因为焦虑,眼下都泛起了淡青。
他点了点头,伸手将杯子放到床头的小柜子上。骆岷沛手上动作很轻柔,吸水的毛巾按压着头顶的发丝,楚绵纤细的脖颈上残留着水痕,引得人垂目流连。
“还要一个人睡多久?”骆岷沛最后把另一块干燥的毛巾搭在楚绵的肩膀上,防止垂下的发丝弄湿衣领,“想一个人睡到宝宝出生?”
楚绵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虽然没有说话,可是骆岷沛从他的沉默里得到了回答。
如果不是平常时候楚绵仍旧像从前那般黏他,他都要误以为自己已经对对方没有吸引力了。骆岷沛迫切地想要知道原因,可又不想逼迫楚绵,几番挣扎之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想着过几日去医院里见一见云廷,问问对方知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从床边站起来,替楚绵脱掉了外套。
胡城这个秋季阴冷多雨,燥热的夏天刚刚过去,凛冽的深秋就悄然而至。
骆岷沛害怕楚绵晚上睡觉不老实踢被子,特意把原本轻薄的羊绒被换成了厚实保暖的棉花被。两边全都往里掖进去半分,任楚绵怎么滚都不会漏风。
楚绵从锦玉楼里搬出来之后又重新开始上学,骆岷沛不放心他去学校,于是专门请了老师来家里补课,楚绵洗澡之前都还在写数学题。
每次学完都是一副迷蒙的模样,这会儿刚喝完牛奶,困意卷席而来,于是直勾勾地盯着骆岷沛的脸。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有多勾人,骆岷沛被他瞧得浑身发热,伸手捂住了他的泛着涟漪的双眼,弯腰垂首在他额上落下浅浅的一个吻。
“我的绵绵好眠。”
楚绵乖顺地闭上眼睛,任由骆岷沛的吻从额间落到鼻梁再落在他的嘴唇上。他微微仰了仰头,顺从地张开双唇,舌尖品尝到八宝糖的甜味,楚绵没忍住在骆岷沛的下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因为楚绵怀孕伴随着不算乐观的妊娠反应,骆岷沛的烟瘾又复发了。家里买了好几盒八宝糖背着,骆岷沛想吸烟了就拆开一颗含进嘴里,因此还长了一颗蛀牙。
两人轻喘着松开彼此,楚绵嘴唇都被嘬红了,比骆岷沛送给他的那一院子的玫瑰还要艳丽。
“再等等我……”
楚绵没头没脑地说道,可骆岷沛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手指捏住楚绵薄薄一片的耳垂揉搓着,语气是一如既往地纵容,“等多久都可以。”
凌晨三点多,窗外小雨淅沥不断,雨声惹得人心烦。
骆岷沛开着夜灯靠在床头,手中翻开的账本如同天书一般,一个字都看不进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