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勉公司的注册地在我和宇翔的老家尉山市,要起诉也只能在那里起诉。”冯岚接口说。
“你们在老家法院的人脉关系如何?能不能把控住公平处理?”莫逸信问道。
“罗宇翔有个同学在尉山市人民法院做庭长,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如果真不行我可以从省里找关系。”冯岚说。
“我还是省高法的廉政监督员。”
莫逸信很惊奇的说:“嗯,很厉害。”
“我有个校友,是大师兄,民主党派的省级主委,把我拉进了党派,又介绍我做了高级法院的廉政监督员,现在这社会复杂,有一层政治身份多一份保障,有安全感,再说我每年都在资助贫困学生,又不断的做慈善,积累一定的社会影响力会好些。”冯岚有些不好意思。
“有关系可以考虑走民事诉讼渠道。”莫逸信面露笑意。
“估计够呛,现在这社会民告官别想赢,有理也没理,肯定会被和谐掉,我不建议民事诉讼。”小代面露难色。
莫逸信心里很清楚,要到法院起诉,就是小代这个法务的活儿,民告官不可能赢,在这样的社会就是真理,无从反驳,到最后小代也搞不定这个事儿,他理所应当坚决反对。
莫逸信岔开话题,对冯岚说:“看来你这老师于根成拿捏你很准,三下五除二就让你焦头烂额。”
冯岚很无语,说道:“我刚毕业第一份工资就是他给的,他比我自己都了解我。”
“于根成跟县政府的关系应该不是一般的好,竟然能让农业发展局的一把手听他的话,控制住资金拨付,也是很有能耐,这里边的情况,你是否深入了解过?”莫逸信问道。
“我只听说于根成和县委一把手书记关系很铁,没亲眼见过。”冯岚说。
“另外,工程款的拨付农业发展局的一把手说了不算,要开会研究,一般主持会议的是县里主管的副职,最后拨款的审批还要县委书记签字,其他人都没有决定权。”
“这样于根成实际上是控制了资金的使用。现在县市财政都很紧张,这项目工程款的来源是什么?”莫逸信问道。
“资金来源我还不了解。”冯岚丧气的回答。
这时候罗宇翔坐不住了,脸上的肌肉象要开会,象鼻子集中,他用乞求的声音说道:“哥,我见过于根成这个人,是个老狐狸,小岚的公司刚有起色,你能不能好好研究研究这个事情,帮她们渡过难关!”
看着他的窘样,莫逸信于心不忍,跟自己这么多年,罗宇翔实在又不失上进心,年轻有前途,在工作上给自己出了不少力,生活上也很会照顾,着实应该帮帮他。
想到这里,莫逸信吁了口气,问冯岚:“正常进行情况下,这个项目你预计能赚多少钱?”
冯岚低下头,嘴角略微上翘,估计是想起了钱,微微露喜出色。
“我粗略估计了一下,能赚1200多万!”
“利润不少,一年时间1200多万,可不少赚,怪不得于根成不让你拿走。”莫逸信也是吃了一惊。
“你把所有材料都留下来,我仔细看一看,再找一些有用的线索,你们回去也研究研究其他方案,比如说到法院起诉,再评估一下成功率,今晚上我加个班,明天最迟下午给你回话,行不行?”
冯岚一听这话,把目光看向罗宇翔,罗宇翔忧郁的眼神猛然一亮,说道:“咱哥肯定有办法,我们回去等信儿吧!”
冯岚也没有其他好法子,只能如此。
送走三人,莫逸信重新泡了一杯茶水,关上办公室门,准备安安静静的仔细研究材料。
“点背不能怨社会”这句俗话很有道理,社会规则就是这样,凭借一人之力不可能颠覆,只有等到社会破败不堪时趁势给它致命一击,顺势而为送它上西天,要解决冯岚这个事儿,只有按照社会游戏规则去顺线索骥、找出对方的致命要害,掌握关键点,一击致命。社会下行周期所秉承的做事原则不能是“雪中送炭”,只能是“落井下石”,攻其必救而不能救,才能有所建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