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离要是能把握住这一个‘命脉’,黎夫人与若露恐怕都再不能翻身。若离自此以后,便都能在黎府中横行霸道了!
可这说来容易,落实起来却十分困难。现在那些庄子上都是黎夫人的老手下。除了那几个毫无油水的庄子田地,只要有些富裕的庄子里都是黎夫人的手下在掌事。有的甚至是黎夫人娘家陪嫁来的人,绝对是若离无法撼动的。
现在若离想在庄子上发力,可以说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想法。说不定等到收益多了之后,反而会便宜了李夫人的爪牙,而这些银子更有可能落在黎夫人手上。
若离暂时毫无对策,也只能将这个念头先存在心里。
第二日晌午一过,踏歌便激动的在若离身边转来转去,扰得若离不能心安。
“小姐,你当真不去五福堂吗?”踏歌实在没有办法做到像若离那样淡定,“问月今天一定会来的,万一小姐不在老夫人却没有留下她,这可如何是好?”
踏歌一想到这种玄乎的可能性,就紧张的不行。使劲想让若离放下手中的笔墨,赶去五福堂坐镇。
若离正提着毛笔在纸上装模作样的练字。她现在琴棋诗画歌舞都渐渐学了起来。唯有这写字一项,如果不用她特制的‘硬毛笔’去写,那字迹简直丑的无法见人。
当然,若离挑在这个时候练字。也就是为了静静心。
“踏歌,你老实点去旁边站着。”若离不得已放下毛笔,“否则一会等问月回来,我让她好好唠叨你!”
问月看见什么不对的,都少不了要说上几句。尤其是像踏歌现在这个没规矩的样儿,要是给问月知道,定要苦口婆心唠叨她好几天。
可踏歌现在巴不得问月能回来唠叨她呢!
“小姐!你到底有没有再听奴婢说话?”踏歌继续纠缠,“要是问月进来了却没被留下,您不是就前功尽弃了?”
若离心中何尝不紧张,但现在要是赶去五福堂露面。那才真是前功尽弃。
若离用手轻轻拍了一下踏歌的脑袋:“要是老夫人不情愿将问月留下,你要我现在赶过去硬求着老夫人将她留下!?”
“如果要能去求,小姐早去了。就不用费这么多周折了。”踏歌被若离这样一打,似乎有些开窍:“可是难道我们就这样等着?”
为了问月今天进府,若离一早上什么也没做。光练字静心了。若离轻叹一声:“再等等,只能等。”
若离不但要等,而且要十分哀怨地等。要假装自己对那些新来的婢女都不感兴趣,一个都不想要。只有这样,之前的事情才不会再被人挖起来猜疑。而问月也能无后顾之忧地留在黎府。
要是能像若离期待的那样,由老夫人亲自开口就更好了。若离昨日在老夫人面前的种种铺垫,也就是为了这个效果。所以若离不但自己不去。还硬是把踏歌拘在身边,也不许她出去打探。
只等快要接近午饭时,若离终于等来了五福堂的人。一个传话的婢女前来有请若离,说是老夫人急招若离过去一趟,但至于是什么事就不知道了。
“昨日都说过不要人,祖母却还是为我费心了。”若离神色忧伤地对踏歌说“也罢,既然祖母非要给我选个人,就收下吧。”
当着传信的人,若离滴水不漏。
“小姐无需顾虑了,老夫人赏的人总是好的。”踏歌也赶紧隐藏了自己的激动。“奴婢这就伺候小姐过去。”
若离脚伤还是不好,她将半个身子倚在踏歌身上,保持着一脸浓郁的忧伤,十分深沉而又认真地跳到了五福堂。
若离这幅样子已经够诡异了,五福堂中某人此时脸上的表情却更加诡异!
这人当然就是黎夫人。
黎夫人好不容易能对下人发号一次有效的命令,便是差人去请人牙子带了婢女进来。人牙子按照吩咐,将人都带到了五福堂。老夫人虽然说了不准黎夫人挑人,但并没说不准黎夫人来看。
于是黎夫人便厚着脸皮出来放风,顺便看看老夫人能给若露挑个怎么样的人来伺候。
谁曾想这一群婢女一进来,黎夫人就傻眼了。
这些人跟从前那种面黄肌瘦不懂规矩的婢女截然不同,一个个模样周正不说,礼数竟然也十分周正。这一眼看去就都像是豪门大户的女婢,各个面带和善大方的微笑,看起来十分讨喜。
老夫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物有所值’的婢女,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一眼看过去,便跟黎夫人一样傻眼了。
“最后边的那个,你走上前来。”老夫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可是我府上的问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