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他说:“双儿清白事关重大,何况若我真要纳方家庶子,若他并非清白之身,便也不利于皇家的颜面。”
皇帝和兰鸢山聊了这么久,总算听到一句中听的话。
闻言,他以为兰鸢山想通了,点了点头,道:
“确实如此。”
皇帝看了一眼方岫玉,轻啧一声:
“想做皇家妇,即便只是侍妾,但若失了贞,身子不清白可不行。”
“正是。”兰鸢山正色道:“所以儿臣想要彻查当日那家仆究竟是如何进入方家庶子厢房内的,又是如何被方家庶子失手伤的。”
兰鸢山的眼底闪过一丝冰冷:
“这一桩桩一件件,儿臣都要查清楚,倘若有有心人故意给方家庶子泼脏水,而如今那方家庶子即将嫁与儿臣,那侮辱他,便是侮辱了皇家,儿臣定要将他扭送官府,依律处置!”
兰鸢山三下两下就把方岫玉的清白和皇家颜面绑定在一起了,快的让皇帝都没反应过来:
“儿臣想要彻查方家庶子‘失贞’一案,求父皇准允!”
皇帝:“”
皇帝:“?”
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只是方岫玉一个人的事情,忽然就变成了整个皇室的颜面问题,关键是他还想不通要怎么反驳兰鸢山,纠结来纠结去,只能准允:
“这”
皇帝想了想,又警告道:
“若你想查,也可以。只不过这方家庶子名声已然不好,即使查出来他是清白的,按他的家世,仍旧不能收作正妻皇妃,只能做妾室,否则对皇家名声有损。”
见兰鸢山还想再说什么,皇帝一句话又怼了回去:
“老四,让他做妾,已经是破例,是朕对你格外的容忍。”
他说:“你不要不识好歹。”
“”指尖深深地掐入掌心,兰鸢山心中已然起了怒意,但很显然,此刻不是应该发作的时候。
他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深呼吸,随即双手交叠平举至头顶,俯身谢恩,声音沉沉:
“儿臣——多谢父皇恩典。”
见兰鸢山难得的低了头,皇帝这才满意,挥手让兰鸢山和方岫玉退下。
在回去的马车上,兰鸢山一直没说话,眉目冷凝,不知在想些什么。
方岫玉见此,主动坐了过去,拉起了兰鸢山的手,轻轻地晃了晃。
“”兰鸢山这下才回过神来,转过头,看向方岫玉,片刻后,方笑道:
“怎么了?”
【你不开心。】方岫玉看着兰鸢山,指尖慢慢在兰鸢山的掌心划着,歪头困惑道:
【为什么?】
“你是傻子吗?”兰鸢山嘴上这么说着,动作上却搂住了方岫玉的腰,让方岫玉靠在他肩膀上,随即低下头在他眉心的红痣上亲了一下:
“他竟然说要让你做妾我怎么能忍。”
方岫玉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弯起眉眼,从兰鸢山这个角度看,似乎是在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