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因为继承遗产的这些人,并不像外界所想的对史迈利的遗产分配心存不满啊!一开始宣布遗嘱的时候并没有人提出异议,詹姆士把自己拥有的技术看得比金钱更有价值;威廉虽然需要钱投资戏剧,但他继承的金额用在这上头是绰绰有余的了。洁西卡和弗雷德这对夫妇,也没听说他们特别贪财;而就莫妮卡而言,她是个不需要万恶金钱来妨碍自己修行的人。负债最多的人就属约翰了,不过据说他继承的金额还超出负债呢!不是家族成员也分到好处的人,就是马利阿诺神父、玛莎还有我自己。我们都已经得到太多了,我在想,大家真的都这么爱钱吗?嗯,或许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可是爷爷曾宣布说要修改遗嘱。”
“哦,是没错啦!可是根据哈定的说法,这是史迈利一贯的整人伎俩,更改遗嘱内容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也有可能因为这种不存在的事而引发杀机啦!但史迈利爱捉弄人的怪癖,大家应该早就见怪不怪了……”
“可是约翰不是很害怕自己会从继承名单上被剔除吗?”
“嗯,这么说来,史迈利被人下毒害死这件事,是约翰干的啰?巧克力和密室的谜都还没解开,偏偏知道内情的约翰又被人杀死了。”
在史迈利被毒杀身亡的案件上无法突破瓶颈的葛林,又把话题绕回了恐吓信。
“恐吓信上的文句我们先不去管它,那上面的数字代表什么意思呢?”哈斯瞪大眼睛,盯着恐吓信端详了半晌。“嗯。11:24、2:11。是什么意思呢?好像是时间之类的吧!”
“难不成是预告要杀人的时间?”
“呵呵!若是侦探小说迷崔西,肯定会赞成这种说法,十一点二十四分?的确,根据监视录影带拍到的画面,命案是在近十一点左右犯下的,难道凶手稍稍将预定犯案的时间挪早了?那2:11又是什么呢?两点十一分?二月十一日?还是十一月二日?二日那天有发生什么事吗?”
葛林拼了命地回想。
“一日是举办茶会的日子,我是在那天死掉的,隔天我和赤夏去十字路口咖啡馆,回来后……对了,爷爷发表了临终宣言。”
“……然后,那一天半夜史迈利就被人下毒害死了。嗯,这和第二个死人的恐吓信有什么关联吗?这种数字怎么解释都行,根本就毫无头绪,就像那个八点十八分的广告之谜一样。”
“八点十八分的广告之谜?”
“你不知道吗?目录或橱窗里的时钟,大多都显示这个时间。有人说这是林肯总统死亡的时间。”
“难道不是吗?”哈斯博士得意洋洋地说:“林肯的死亡时间是上午七点二十二分。”
像这种没营养的知识,葛林知道的也不少。
“虽然和恐吓信上的两点十一分不一样,但还有一个两点四十五分的典故,你知道吗?”
没有印象的哈斯博士一脸遗憾地摇摇头。
这回换葛林得意了。“在‘最后安全’(SafetyLast)这部电影中,吊挂着哈乐德?罗伊德(注:【45】哈乐德?罗伊德(HaroldLloyd,一八九三——一九七一),美国电影演员兼制片。在默片时代,代表美国中产阶级乐天派的他,被尊为与卓别林和巴士达?基顿并列的三大谐星之一。)的大楼时钟上面所指的时间就是两点四十五分。”
走火入魔的两人凑在一起闲嗑牙并无伤大雅。但如果崔西也在场的话,他一定会一边搔头一边大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葛林自己也马上意识到他俩在讲废话,这种找碴游戏再玩下去,就更难发现真相了。哈斯大概也察觉到了这点,所以将话题拉回来。
“……对了,说到时间,我就想到——约翰那只坏了的怀表,你怎么看呢?”
“那个有点奇怪,我总怀疑那是人为的,就是怀表破掉的事。我觉得那是凶手在故布疑阵,这么做应该是为了要嫁祸给十点半左右拿刀进来的伊莎贝拉吧?”
“可是,是她自己主动拿刀过去的。凶手怎么料想得到呢?她和威廉都说接到约翰来电时,被指名拿刀前去的人是威廉呀!”
“也许凶手猜不到,但他有眼睛可以看呀!如果‘面罩人’从‘升天阁’的门缝里看到伊莎贝拉在那个时间拿刀子过来,那么他杀了约翰后也许会想到可以把时间往前调,好嫁祸给伊莎贝拉。怀表上有指纹吗?”
“没有,一点指纹也没有,因为‘面罩人’也戴着手套,所以想从那上头找线索算是没指望了。在侦查会议上的讨论也是倾向你刚讲的方向,不过我试着更深入一层去想。”
“是什么?”
“从约翰在‘黄金寝宫’的举止看来,我认为他应该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为了让真正的凶手——也就是法林顿摆脱嫌疑,他故意把怀表弄坏,将怀表上命案发生的时间调了一下,来误导发现的人。可是,伊莎贝拉碰巧在那个造假的时间点上拿刀过来,变成了嫌疑犯,所以约翰当时才会那么着急,极力澄清伊莎贝拉的涉案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