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郭用一副莫可奈何的苦笑面对她,悻悻然反问:“你认为我想和你谈什么?”
他深呼吸一口气,指指旁边的位子。
“你还是坐进来吧,我不会把你卖掉的,不用把我当成洪水猛兽,躲着我!”
“你说我躲你,我躲你什么?我做了什么亏心事要躲你?”
贞媚恨恨地顶撞他,绕过车子打开车门,重重地坐了进去。
“要问什么就问哪?其实应该是要我的口供吧!反正有人一五一十、加油添醋地把事情都告诉你了,我只要对你说YES或NO就好了,对吧?”她又忿忿不平地数落了几句。
大郭终于忍不住:“我的确想知道,为什么你要再和吴启邦在一起,为什么要惹这种麻烦?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生活弄得这么复杂?”
贞媚听了仿佛得到莫大的快感,高亢地反问他:“我也要问你,你为什么要管我这么多?为什么要把我扯进你的生活里去?你先回答我,我再答覆你!”
“贞媚!”郭被反击得一时语塞,愣了一下才说:“我是基于爱护你,难道你认为这是一种恶意?”
“爱之深责之切是吧?可惜我不领情!”她侧过脸来沉沉地直视他,“如果你承认你是在吃醋,我可以接受你的好意,甚至你的责备!”她的神态有许多幽怨、许多挑衅。
“我……,我有什么立场吃醋?”家河讪讪自语。
“不管什么立场问题,我只问你,你是不是吃醋?”贞媚紧追不舍。
“立场本来就是一个最主要的前提。如果不顾立场,任何人都可以为所欲为,那么吃醋又算什么?”家河挣扎着辩解。
“好,你不承认就算了。你念念不忘自己是一个女人的丈夫,这也好,完全符合你道德君子的形象,你是对的!”
“你可以尽情嘲弄我,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要再和吴启邦和那个女人揽在一起,你不值得那样糟塌自己!”大郭终于动气了,嗓门提高起来。
“糟塌?你说得太刻薄了吧?请你尊重别人的感情生活,不要失去你道德君子的风度!”
贞媚大声回报,只想激他说出内心真正的感觉。这时,一个男人走近来,钻进旁边一辆车子里。
大郭不得不发动引擎,平下声气来说道:“去陈太太那里,这里不能再待下去。”
“我不去!”贞媚顽倔地拒绝。
没想到他悍然命令道:“你非去不可!”说着踩下油门,运转方向盘驶离停车场,一脸阴沉,不肯说话。
贞媚用眼睛的余光偷瞄几次他那忧伤的神情之后,又心软了,终于主动告诉他:“吴启邦充其量只是一个圣诞老人,送个橙物就会走了,他根本不可能为我停下来,他已经证实过了,我不会对他认真的,因为我也试过了。”
大郭可不在意她说了多少话,却只在意其中一个问题:“他送你什么礼物,让你在所不惜又和他在一起?”
“性!他陪我上床!”
她用很放浪、很不在乎的声音回答他,放弃一切拘谨似地把身子往椅背上一摔!
大郭怒不可遏,竟然一个拳头锤在喇叭上,放出好大一个声响,马路上的人车都侧目以视。
贞媚觉得快意极了,也不说什么,任由他载到了陈太太家,里面已经是宾客如云,一片喧哗繁阔,气氛很是热烈。
“大郭啊,你终于来了!太太怎么没来?”
陈太太经营银楼,免不了身上全套昂贵珠宝,比参加正式宴会打扮得还隆重华丽,贞媚身上的休闲服和她一比,简直就是“过与不及”的代表!
陈太太亲热地挽住大郭寒暄道,看来,对于大郭的私人生活所知不多。
大郭回答道:“翠麟带两个小家伙去澳洲了!”
“噢,怪不得你看起来有些灰头土脸,原来老婆不在家,值得原谅!咦?这位小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