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五日。
陈淮他们所乘坐的这艘无法叫停且自动航行的大船依然飘荡在这茫茫的海面上。
即便司南给出的方位没有出错,到达璃月海域需要的时间也并没有接近尾声。
但终是每天面对着这漫无边际的大海,景象如一不变,多少也会让人感到有些焦虑吧。
清晨。
陈淮来到甲板上,扫视了四下,舒展了下筋骨,又检查了下船帆的缰绳是否牢固,仔细勘验一番船体各项事情后便准备去做早饭。
其实他并不懂船,是刻晴这几天教他的,也亏的他学习能力还不算太差,依照刻晴的指引与教习,三两遍便能自己亲自操作了。
犹是也知晓刻晴伤势在身,这些天的饭菜都是陈淮准备。
虽然不懂船,但是做饭对于陈淮这位久年独居的浪子来说,还是能信手拈来的。
虽然比不上那些璃月名家大厨的手艺,但至少也不会给做出来的东西让人难以下咽的感觉。
不多时。
早膳备好,陈淮适才去敲响了刻晴行榻处的厢房房门。
“刻晴,起来吃早饭吧!”
。。。。。。
也是等了一会,才听见里屋的回应:“好,稍等!”
只是听着这声音,陈淮明显感觉到对方好像有些有气无力的样子。
不过也可能是自己多想,他倒也没有当场追问什么。
不时。
刻晴整理好着装后,适才神情若有愁苦的模样缓缓走来客舱。
行将落座到餐桌之前。
陈淮观其端倪,委婉一问:“刻晴,我看你今天气色好像不太对劲,是肩膀上的伤口恶化了吗?”
“陈公子!”刻晴思绪停顿了一会,又道:“不瞒你说,我的这条臂膀,恐怕已经没有痊愈的可能了。”
“什么?”陈淮诧异:“刻晴,那位深渊的公主告诉我,只要你安心静养几年,你的这条臂膀还是有很大几率恢复如初的,现在才刚刚开始,你何以就下此定论?”
“陈公子!”刻晴笑了笑:“你相信那深渊之人所说的话,我可不一定,我的伤势如何,我自己再清楚不过,我每天忍受着这锥心之痛,但是这痛苦却只是来源于我的肩膀,并不是来源于我的手臂,准确地说,我现在已经失去了我整支左臂的知觉了。”
听着对方这般从容地讲述着自己的创痛之苦。
陈淮一时也难以作答。
不过此时的他内心里想的更多地是抱歉吧。
“刻晴,其实说起来,终究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不是我从枫林匆匆赶回璃月,半路又被深渊教团的人盯上,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陈淮自责道,情绪也是有些失落。
“这不怪你,”刻晴宽慰一句:“当时那个情况,无论换作是谁,我都会出手的。”
“所以,你现在一定十分憎恨深渊教团,对吧?”陈淮眉眼下视,声音低沉。
“并不然,”刻晴嘴角微扬,平静地说着:“与其说是更加憎恨,不如说是认清了现实,尤其是在与你这次深渊之行后,让我看到了很多料想之外的事情,在此之前,我与很多深渊教团的人或者魔物打过交道,也和他们都交过手,在此之前,我对深渊的认知仅仅只是,会给人类带来灾厄,思想极端的一群疯子,他们打不赢就只会跑,每天念叨着没人能阻止深渊的伟大誓词都会让我感到多么可笑,可是,直到我与那位名为鬼刹的深渊大将交手,我才明白,我之前所理解的深渊都是错的,他们不是一群疯子,他们有组织,有秩序,有我们难以与之抗衡的神秘力量,璃月一直轻视了深渊的存在,我一直不明白,他们的追求到底是什么?正如你所说,他们要对抗秩序,反对天理,即便为了达到这种目的毁掉提瓦特也在所不惜,那么这样做的最终目的倒底是什么呢?”
陈淮稍加思索,接下刻晴的话语分析着说:“为了接管天空岛那些神明的统治地位。”
“哈!”刻晴摇摇头:“我曾经听空先生偶然提起,他的妹妹有着旧文明古国坎瑞亚公主的一层身份,关于坎瑞亚的历史,我也略有耳闻,那是一个被神明覆灭的国度,神罚之下,一切都化为了焦土与灰烬,留下的只有无尽的诅咒,和无尽轮回的痛苦。”
“所以,深渊的目的,是为了重铸坎瑞亚,复国吗?”陈淮继续分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