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气氛正温馨。
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
“清禾啊,你在家呢吗?家里来贵客了。”
是崔桂芬的声音。
自从崔玲玲犯事儿进去之后,她安静了好一段时间。
安静到,沈清禾都以为她之前那般尖酸刻薄喜欢挑事儿是错觉。
沈清禾走出门,看到崔桂芬身后的那一帮人,眉头一皱。
他们怎么来了?
沈珍珍嘲讽一笑,“清禾,我的好堂妹,一个月不见,你连自己家里人都不认识了?”
她们早上到的槐花村,火车经过槐花县的时候,看到县城不比林市差,沈珍珍心里就有点儿犯堵。
安慰着自己,县城经济条件好不代表村里条件好。
到了槐花村,沈珍珍心里才平衡了一些,就是稍微比别的村子富裕些,比林市差远了。
可找人打听了一下沈清禾,沈珍珍心态又失衡了。
他们打听的人是崔桂芬。
崔桂芬知道替嫁的事儿,唾沫星子横飞,“沈清禾过得贼滋润,顾北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生怕她有一点儿不开心。
光结婚礼就买了八大件,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收音机,电风扇,还有冰箱,洗衣机跟大彩电!
哦对了,听说还给她包了一千零一百块钱的彩礼,说那叫什么千里挑一。”
沈珍珍都懵了,“顾北不就是个木匠吗?他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崔桂芬也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夸张地笑道,“什么木匠啊,人家顾北有一个家具厂,贼有钱。
我还纳闷呢,条件这么好的对象你都不嫁,让沈清禾替嫁,原来你压根儿不知道真实情况呀。”
沈珍珍的脸黑成了锅底,她被媒人骗了!
心里也严重不平衡起来,凭什么她在林市在张家吃苦受罪,沈清禾却在这里被人捧着还享清福?
崔桂芬不怕事大,又添了一把火,“对了,那个沈清禾也挺有本事的,自己做了衣服去保温瓶厂门口摆摊卖。
她那衣服卖的可贵呢,一件要二十五块钱。
你们有沈清禾这样有本事的亲戚,以后就等着享福吧。”
沈珍珍憋着气没说话,等到了沈清禾家里,看到崔桂芬说的那些大件,再看到水灵灵的沈清禾,她心态完全崩了。
沈清禾不仅没有晒成黑媒球,更没有被农活磋磨苍老。
穿的光鲜亮丽,皮肤白净水润,比在林市还漂亮!
可这一切本来都应该是她的。
沈清禾的好心情一扫而光。
她冷冷道,“我当时被你们扫地出门,所以我没有家人,更没有亲戚。”
沈珍珍跺脚,“奶奶,你看,她都不认我们。”
沈老太太脸拉的老长,“清禾啊,这就是你不对了,当初要不是我们,你能找到小顾这么好的对象?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
这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更不能不讲良心,你爸妈要是知道你不认我们,他们在地下得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