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薛澜的家中出来,6落站在院子门口,略微看了几眼。
她怔愣了片刻,望着薛澜的大门出神,直到倚竹喊她。
倚竹委屈的问6落:“姑娘,不回去啦?您不饿吗?”
她饿了,早膳还没有吃。
6落回神,失笑道:“饿了,走吧。”
主仆二人离开了,上了马车6落还在想心思。
路过集市,车夫给她们买了猪肉葱油酥饼和米粥,将马车停靠在路边,端在马车上吃。
吃完了,6落对车夫道:“去趟千丝斋,中午再回家。”
6落要去铺子里瞧瞧,她已经有段日子没去了。
她到的时候,铺子还没有开门,整条街都没有开市,却有匆匆行人,熙熙攘攘的。
开市的时辰是官府定的,到了年关,百姓要置办年货,有时候会早点赶到,排队等候。
交通不便的年代,货物常是短缺的,想要买什么都要起早。
6落铺子的屋檐下,也有几个人在等。
铺子尚未下板,6落和倚竹从后门进去。
夏廷玉和伙计们在理货,等着一刻钟之后开门,只有柏兮无所事事,在屋子里打坐。
他的屋子门和窗牖敞开,寒风四涌,还是那么狭窄,阴冷,被褥也单薄。
他身上穿了件夹棉的长衫,面料极其讲究,只是单薄难抵御阴寒。
6落站在窗外,他猛地睁开了眼,目光如炼,横掠而过,带着些阴森。
“。。。。。。你都不干活的吗?”6落问。
柏兮缓缓阖眼,重新端正了打坐的姿态,漠然道:“老子是账房,不是伙计,干什么狗屁活?”
“你敢骂东家!”
“一大清早就找麻烦,你讨打啊?”柏兮轻蔑道。眼睛都不睁。
这就是恶奴。
一股子起床气的恶奴。
6落攥了攥拳头,满肚子憋屈举步往里走。
“落落。”柏兮却在身后喊她。
6落停住了脚步,只听到柏兮问她:“早上见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带了一身晦气回来?”
6落眸光一转。抬脚进了柏兮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