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烨本想打断他,蓦地回想起许大仙说过,鹤望兰是未来会玩弄他的一名渣攻,突然就对此人心怀戒备,不愿意在对方心底制造出任何印象,伸手摸在陈燧的大腿肌。
陈燧还没答应做下面的事情,被白烨暗中一摸虎躯巨震,筷子头内夹个丸子噗通掉铜火锅里,立马引得鹤望兰调转话题。
“淦,我身上这件卫衣有设计师亲笔签名!瞧这几点红油!”
被几人冷嘲热讽一顿,萧倦虽然不会如期出现,心情反而逆转,微笑与愁容同时出现在脸上。
许岁辞也不把各位再当外人,掏心掏肺地说了事情的原委。
从把卷卷猪介绍给许乘风,再到自己拥有了监视自己的新伴学,包括每天必须回家报道的事情,说得分外详细。
“其实我也早怀疑,哥哥根本不准备让我与萧倦谈恋爱,他与我从小相依为命,我不能伤害他。”
许岁辞顿了顿,“但我也不想离开萧倦。”
雅间里逐渐陷入沉默,唯有咕噜的沸腾声在翻滚。
白烨最先开口,“我觉得你是有些杞人忧天了。你想啊,无论你哥如何反对你谈恋爱,他都没有做出让你过度为难的行为,而萧倦呢?你上次落水他急得跟疯了一般。”
“这俩人正是太在乎你了,谁都不想最先让步,才产生巨大的分歧,你若不知道正好装个糊涂,但你现在既然知道了,也别顾着焦急,先想如何从两人中间斡旋,调节二人的矛盾。”
许岁辞叹口气,筷子在料碗里搅拌,“我现在主要很担心,那次我哥单独约见了萧倦,从那天起萧倦就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怕哥哥对他说了什么不好的话,而萧倦又不愿意跟我分担忧愁。”
鹤望兰此时插嘴了,“萧倦准备毕业后接管他们家族的企业,现在正提前练手呢。”
啊?
众人皆惊,而许岁辞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
凭萧倦那种不理世俗的态度,又如何去掌管一个十几万员工的企业呢?
“可他还是个学生,学业怎么办呢?”
鹤望兰倒无所谓,“对萧倦那种脑子来讲,不用坐在班级里,随便看几眼书,也能毕业了。”
蓦地又想起什么,补充道,“我听我妈八卦,说萧倦答应他爷爷,如果能顺利继承家业,这辈子都不再画画了,这小子分明什么都不稀罕,唯独只喜欢画画的。。。。。。”
他话没说完,许岁辞猛然从椅子上站立,“你说得都是真的吗?”
“别的我会怀疑,但我妈的嘴堪称富婆圈里的逼逼机。。。。。。”
许岁辞喊声抱歉,拿上衣服便往门口冲,冲了几步又返回来问,“萧倦家怎么走?”
鹤望兰笑得花枝乱颤,掏出车钥匙甩一甩,“走吧,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送你。”
坐在鹤望兰的快车上,许岁辞的脑袋里乱成一团蓬麻,他首先想到哥哥与卷卷猪那次神秘的见面,必然是哥哥说了什么,或者直接拒绝卷卷猪,逼着萧倦不得不依靠家族势力来武装自己。
可是。。。。。。
萧倦为了他,居然能放弃一辈子最热爱的事情,他那么冷于社交,硬逼着自己去接触不愿意接触的人或物。
许岁辞回忆起萧倦的画展,那么精彩,却也像一场告别,与心爱之物举办最后一场郑重其事的告别。
许岁辞的心都绞痛了。
鹤望兰单手掌控方向盘,一手抽出纸巾,“想哭就哭,纸管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