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辅舟,十三太保里排名老二的中正麒麟,20岁,bj人。父亲是某中国五百强企业的掌门人,母亲是江汉省某地方国资企业一把手,隐仙派慧剑门宗主,传奇剑修柳如相正字辈嫡传弟子,号竹正。
身高182米,五官清晰,棱角分明,天生卷发,爱穿各种紫色的服饰,配上他这个年龄独有的英气,很像寺庙里的二郎显圣真君,生有一种无风自动的高贵气质。
我与他相识在两月前,江东上海路一家很有人气,极具特色,叫做劲火幽的午夜清吧。那时的他很迷茫,有空就会去那里买醉,自饮自醉的那种。
而我,则是被一个魅惑众生的女人硬拉生拽带来的。
头次来到劲火幽这种既能绝色生香又可寡汤少水的娱乐场所,我就被它深深吸引了。因为这里的人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他们每个人背后都有着惊心动魄、离奇曲折的故事,与他们交谈,那种丰富情感的流露,那种对人生情执的无奈,那种因缘际会下的猖狂,对我修证某种功法,大有助益。
其中,最吸引我的就是幼麟沈辅舟了。老实说,进入清吧的那刻起,我就发现了他,不止是在触感的低面,还有神识的高面。我想,那刻沈辅舟也发现了我的存在,只是当时他的状态浑浑噩噩,没有刻意用力罢了。
当时我真的是相当震惊,震惊到三观尽毁。
我的印象里,天道传承一脉在人间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致虚极,守静笃的人怎么可能会多呢?能真正做到寂灭的人,恐怕更是凤毛麟角。
可是现行人世间的第一天道大派—隐仙派,近代以来所有玄妙寂静学说的源头,它的最杰出弟子,甚至可以说是未来掌教,竟然自个打破清规戒律,买醉于花天酒地间。
出于好奇,出于于心不忍,或者是出于方便修证,我毫不犹豫地向他走了过去。
很突兀地坐在沈辅舟身边,拿起桌上他的烟盒,我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上一口,浓浓的烟雾顿时从我嘴里喷出,喷到他醉醺醺的脸上。
“哈哈…”
“呃,哈哈哈…”手足并动,我摇头晃脑的冲他笑起来,笑得有些变态。
沈辅舟被熏的皱起眉头,待浓云被清凉的风吹散,他并未气恼,只是叹了口气说:“道友,你有些特殊哈……也比我快活,我可是要被心事烦死了。”
他的“心事”是指:隐仙派的老掌教柳相如半年前不知何故兵解,下山前,柳剑修就在派内同几位宗主师兄弟提议,如若他发生意外,可直接任命他的嫡传弟子沈辅舟为慧剑门宗主。柳相如在隐仙派内虽不是修为最深的那个,但这些年他在尘世的所作所为,为隐仙派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绝对是最有威望的前辈,可想他的提议有多大分量。但隐仙派的规矩,历来是各宗宗主投票表决下任分宗掌门人,两名与柳相如同辈的天字辈高道,是当然的后继者。如此矛盾,在隐仙派内部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呵呵。”我笑了笑,默默看着他,并未答话。醉酒的人最爱唠叨,最爱一吐为快,这才哪到哪,他一定会把话说完的。
果然,一杯朝鲜烧酒下肚,他拍了拍我肩膀说:“道友好根骨啊,不似天道,也不像剑修,好像是自成一套体系的功法。不过,好像少了点什么…清静的根性!红尘的烦恼风太多,酒色财气哪样吹过来,你那套都不好把持,境界不稳,容易退步。”抛开心事,换个话题,
他明显振奋了许多,朗朗上口道。
看着清吧内形形色色的人群,我也拍了拍沈辅舟的肩膀:“红尘寻真,有古人的影子,没今人的例子,所以才有意思。要么吃螃蟹,要么喝砒霜。”
沈辅舟笑了笑说:“你就是流洋大学的憩虎吧,也只有咱俩才能这样聊。我是万万没想到十三太保中的鸾凤谢晓洁,竟然会对你图谋不轨,把你带到了这里。”
我也是淡淡一笑说:“谢晓洁修的是那龙吟虎啸和合功,也是正统天道法门的一种。只不过她的道有点邪乎,过度放大了男欢女爱,多,天理少。所以她才看上了我这名红尘浪子,英俊潇洒的凡夫俗子,这并不稀奇。她的道尚在于术,离仙还隔着一座灵渐山呢,能不能修成后天真龙都很难说。”
“那你呢,又是什么道?”
沈辅舟好奇道。
“我?出淤泥化做莲花是不指望了,能不颠倒,来世再看吧。”
沈辅舟扫了我一眼:“你的那套,我好像有所耳闻。就像上古的大巫共公,看青天不爽,就一头撞向不周山,把天柱都拆了,好不潇洒,好不神通。”
我面无表情地说:“共公也是有情,但凡有一点办法,没人会傻的去寻死,搞得头破血流。”
“帅哥,-两瓶蓝带,两个荤盘,两个素盘,两盒软中。”沈辅舟来了兴致,叫来服务生又点了些洋酒小食。
沈辅舟点上一支烟,叹了口气说:“憩虎,我可不是在你面前摆谱。这几天我真是郁闷坏了,连带心性大变。难得碰到你,咱们一定要把酒言欢,畅叙天地幽情。今个化繁为简,我就只向你讨教一件事。”
我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心瘾胜于毒品,在你还没有完全戒掉它前,我说再多的珍爱生命,只会给自己找麻烦。”
沈辅舟嘿嘿一笑:“但说无妨。”
我扫了他一眼,笑骂道:“你呀,没看出来还挺虚伪。无妨,就是已经妨碍你了。”
沈辅舟愣住了,他默默地看着我,不再言语。
空气短暂沉寂了起来,不一会,服务生推着餐车将酒水小食摆到我们面前。
沈辅舟倒上两杯洋酒,举杯说道:“第一杯,人生难寻知己,憩虎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我开心快活…干!”
两杯三两洋酒下肚,瓶子立马空了过半。
我一阵苦笑,看着沈辅舟:“幼麟,你只喝纯度洋酒?这劲有点大呀,给我整点苏打水,或者红牛也行啊。”
吃口卤鸭翅压酒,沈辅舟打趣道:“憩虎,这点你就不行了?我要是刹血和你结为兄弟,你岂不是现在就跑了。这第二杯是我给你赔罪,刚才的玄机我没悟道。你说妨碍,就已经表态了……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妨碍那两位师伯,你要是还不说,可就对不起我这两杯了。”说完,沈辅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