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生谁的气?这么大火,快放手,弄痛我了。”袁园抬起手,摇了摇手臂。
谁知静王将她的手腕握得更紧,一下将她抵在了书桌上,他埋下头靠在她的肩膀上,道:“在生自己的气。”
“已经很克制自己了,明明知道你已经不是我的王妃,明明知道你喜欢夏嗣雪喜欢骆阳,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明明知道应该要彻底的放手,明明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要想你……”静王一拳打在书桌上,低声道:“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你有多喜欢磷儿?”袁园知道静王对琪磷用情至深,便用另外一只手捧起静王靠在她肩膀上的脸,认真道:“告诉我,有多喜欢?”
静王垂下眼帘,抱紧了她,低声喃喃道:“好喜欢。”
“只喜欢磷儿一个人?那青竹呢?”琪磷已经死了,可是那么爱他的青竹却在眼前,袁园不希望静王为了一个死人而辜负了活着的人,更何况青竹才刚刚掉了孩子。
“如果你真的好喜欢磷儿,那就马上去把青竹休了,把你府中的那些妾室都赶出去,从今以后只有磷儿一个人,你能做到么?”袁园紧紧追问道。
“你是在逼我么?”静王将她抱起来,压在书桌上,有些微微发怒,他俯身便要亲下去。
袁园将头转过一边去,皱眉道:“别碰我。”
“你明知道青竹没了孩子,我怎么可能会休了她?”静王伸手捏住她的下颚,让她与自己对视,苦笑道:“磷儿何必编排这些条件?”
“若做不到眼中只有我,就不要碰我。”袁园冷冷地说道。
静王怔了下,放开了她,让她起身,自言骂道:“该死!”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只是突然间一股压制已久的冲动揪住了他,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现在他对琪磷这样,岂不是夺骆阳所爱,为人不齿。
“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静王合上了眼睛,他站立着半弯着腰,把头埋在袁园的肩膀上,在为自己莫名其妙的举动而生气。
袁园看着他的样子,心也软了下来,她知道静王是一个好人,可惜爱错了人,而现在最关键的是他爱的人都已经离开了,他还折磨着自己爱着已经不在的琪磷,袁园不是琪磷,她不能抱着他说好,我愿意跟你回去,只要在你身边就好。
她还能为他做什么?一股罪恶感袭上心间,她觉得不应该再这样顶着琪磷的名字,接受着静王对琪磷的爱,让静王伤心难过。
突然间,一个大胆又荒谬的想法闪过袁园的脑袋,让静王彻底地放来琪磷,好好珍惜眼前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告诉他真相,她伸手抱住静王的脖颈,轻声道:“琪磷已经不在了,早在监狱自杀的那刻,她就已经不在了。”
静王抬头看着她,脸上的神情意味不明,只是重复着她的话:“琪磷已经不在了。”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叫袁园的人,碰巧在琪磷自杀的时候借尸还魂了。”虽然这样的说法可能会吓到他,但是让静王早点死心,长痛不如短痛,岂不更好。
“我不信。”静王已经呆住了,借尸还魂的说辞在他耳边就像一记惊雷炸开了。
“确切地说,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天牢里。你仔细想一想,和你记忆中的磷儿是否不一样?我连你们未曾同房都不知道,还撒谎说怀了你的孩子。”
“你骗我。”静王抓住她的肩膀,失笑道,可是心却一点点暗淡了下去,他听进去了。
袁园推开他,推心置腹道:“我若是不想理你,何苦要编造一个这么荒诞的谎言。只是看你对琪磷一往情深,是在不忍心再瞒着你……”
“我不信……我不信……”静王一边摇着头,一边苦笑了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袁园将他拉住,对他吼道:“云静修!你不信也得信,我的确不是琪磷!她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你何必自欺欺人,不仅苦了自己,也苦了在你身边爱你的人!”
静王望着眼前的对他发火的女子,忽然间觉得又是熟悉又是陌生,磷儿不会这样对他说话,她总是远远地躲着他,不冷不热地应着他。想起了和她在天牢的那次对话,想起了她那些奇怪的语言和行为,虽然这样的说辞实在荒诞不羁,可是细细想来却和之前的一些事情也一一对应上了。
沉默良久,他茫然地开口问道:“磷儿,真的不在了?”
袁园对静王出奇的冷静,和无条件地相信,倒也有些意外,她点了点头,正色道:“我不是她。她真的不在了。”
“你叫袁园?”静王望着她,失魂落魄道。
“嗯,抱歉。我想我应该告诉你,因为我没有资格回应你对琪磷的爱,不过却希望你能珍惜还活着的人。”看见静王似乎很快接受了这样的荒谬的事实,袁园心的也放下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