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强大的力道袭来,印无忧被推了出去,连带着列云枫都被推得退了好几步,幸好来人并没有打算伤他们,印无忧的手腕被震得发麻,手中的剑差一点掉在了地上。
飞来祸事从天降
丝丝的声音,越来越近。
寒汐露眼中露出一丝丝的恐惧,她听出来是什么声音,这是他们离别谷里万蛇洞中那些蛇的声音,当年叶知秋被罚,关到万蛇洞里,受万蛇啮咬之苦,后来被赦出洞,是寒汐露将浑身是血的叶知秋带出万蛇洞,她永远也忘不了那般森然可怖的情节,忘不了那些盘着缠着,吐着芯子的蛇。
就是这种让人心头发颤的声音。
可是,那些蛇都在洞中,平时有蛇奴看守照顾着,除了蛇奴,别的人都不敢靠近。
雪,握剑在手,很自然地站在最前边,那些蛇,他只见过一次。
有些事情,看过了一次,就一辈子也无法忘记。
栾汨罗微微一笑,坐在桌子旁边:“雪,你扶着阿姨躺下,这些鸡鸣狗盗的小把戏,根本上不了台面,一会儿我给你们做道神仙都会垂涎三尺的蛇羹。”
看着栾汨罗坦然自若的样子,雪嗯了一声,他十分奇怪,难道栾汨罗不怕蛇?她可是个女孩子啊,一般女孩子看到了蛇虫之类,应该会吓得尖叫,她居然想弄来做蛇羹?
寒汐露一笑:“汨罗姑娘,你不怕蛇?”她听得出来,外边出了蛇,来的只有三个人,她听得出来,一个是蛇奴,一个男人,年纪应该在四五十多岁的男人,还有一个女人,一个很年轻的女人。
如果栾汨罗可以对付这些蛇,那三个人,雪就可以对付了。
寒汐露松了一口气,她不怕人,再强悍的敌人她也不怕,可是她怕蛇,她只要想起那些冰凉扭动的蛇,心里就立时浸入万年寒潭里边。
栾汨罗笑着说:“我们行医之人,常常要上山采药,山深林密,蛇虫自然常常遇到,如果连这些都要害怕,还怎么治病救人?”
她说着话,从自己的荷包里边往外那东西,一时拿出来三四个形状奇特的小瓶子,然后又拿出一个白瓷的小乳钵,将小瓶子里边药粉倒入乳钵中,然后从随身的银质葫芦,从里边倒出酒来,拿着银挑子,用酒将乳钵中的几样药粉调和,立时,这屋子里边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这股香气清心静气,怡神开窍,寒汐露和雪都为之一震。
窗外的丝丝声立时小了下来,然后是噜噜的蛇哨声和蛇奴的咒骂声。
好像那些蛇在四散逃去,而蛇奴在圈着这些四处逃窜的蛇。
慢慢滴入一些蜂蜜,栾汨罗已然将药粉和酒研成了三颗药丸子,然后托在掌中:“这个是枫丹秾露,可以驱散五毒之物,只要服下去,那些蛇虫蝎蟾之类,都会退避三舍。”
头一颗给了寒汐露,第二颗给了雪,栾汨罗捻着那颗药丸,眼中湾着淡笑,然后噙在口中,立时唇齿含香,咽下去后,那股香气仿佛随着血液散布到经脉各处。
外边的蛇哨声更加尖利,可是那些蛇仿佛是被抽断了骨头,只盘在哪儿,不肯向前。
栾汨罗笑道:“开场的锣已经敲过了,那些东西已然形同废物,你们再不粉墨登场,恐怕没有机会再装神弄鬼了。”
她说得轻松诙谐,外边的人冷笑几声,那个女人开口道:“我知道你冷焰刀栾汨罗的厉害,你有本事驱散这些蛇,可是,这些蛇一旦驱散开,如果逃窜到山民之家,恐怕死的就不是一个半个吧?你们这些人不是满嘴的恩义道德吗?看样子,也是骗世欺人而已。”
栾汨罗笑道:“想不到在这里,还能遇到故人,水姑娘不在醉红楼招摇撞骗,又来这草庐里危言耸听了?那些蛇根本不是毒蛇,怎么会伤及人命?”
原来这外边的那个女人竟然是水清灵,栾汨罗和她交过手,而且生擒活捉了她。
水清灵冷笑道:“栾汨罗,你看都不看,怎么就知道这些蛇不是毒蛇?”
栾汨罗笑道:“我这个能驱五毒的药丸和平常的那种药丸不同,这个叫做千日醉,普通的蛇虫闻道这个味道,就会筋酥骨软,几天之内都无法动弹,如果是毒蛇闻到的话,就会吐尽毒汁,虚脱而死,你的那些蛇还在蠕动,怎么会是毒蛇?”
水清灵大笑起来:“栾汨罗,不要大言不惭,世上哪里可能有如此厉害的药物?”
栾汨罗笑道:“那是你自己孤陋寡闻,不过在没见到你以前,我也不相信这个世上还有如此无耻卑劣之人,知恩不报,习恶难改,今日落到我的手上,姑娘我大发慈悲,送你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