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鲜卑人,让你跑出汉境,我盖俊就跟你姓”
北地郡北方,天地之间,一片白芒,朔风呜呜哀鸣,远处一条山洼之后,转出一个小黑点,黑点渐渐放大,隐约可以看到是一支约六七千人的队伍,随着队伍临近,马蹄声、马嘶声此起彼伏,这支队伍正是北地都尉部三千将士及四千民夫。
盖观率军来到一处曲折背风的山坳,翻下马背,跺跺脚,活活血,驱散腿部的冻麻之感。就在两个时辰前尚未入山的一刻,斥候报告有数万屠各骑兵向北而来,当时盖观脑子忽地一下,开阔地带遇到骑兵可是一件极其要命的事,急忙令大军围车成阵自守,奇怪的是屠各人并未攻来,只稍稍顿了一下,便继续往北奔去。这个情况不难猜,肯定是汉军肯胜了,即使不胜也占据极大优势,使屠各人知难而退。
清脆凌乱的马蹄声惊醒盖观,斥候禀道:“司马,十里外有数千鲜卑人疾驰而来……”
“数千?”盖观马上反应过来,“快,用大车堵住山坳,不能让鲜卑人跑掉。”
“他娘的”御马行在低矮的山坡,置鞬落罗嘴里骂骂咧咧,他们这五千人的队伍既要避免和前面的屠各人靠得太近,又要防止后面中部鲜卑柯最、阙居等人追上来,可谓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夹在中间甚是难受。
素利最看不得他这个样子,冷哼道:“你是不是故意气我?该抱怨的是我们东部吧。你们西部平白得到日律推演、宴荔游二十万部民,中部也能以扶持大王幼子为由捞取好处,只有我们东部,损兵折将,屁都没捞到。”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们不是也抢到不少财货吗。”听素利提起日律推演、宴荔游二十万部民,置鞬落罗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不过这种好心情并未保持多久,因为他听到了一个坏得不能再坏的消息,汉军用大车把附近唯一一条道路堵住了。
置鞬落罗阴着脸道:“见鬼了,哪来的汉军?是后方的大军从山路绕道而来?”
那加道:“我看不像,山路难行,怎么可能跑得过我们,莫不是来时山下那座城中的汉军?”
“怎么办?要不我们从另一条路走吧。”素利慌了,本以为能够畅通无阻的返回草原,没想到意外碰上波澜。
那加沉声道:“另一条路需后撤数十里,谁知会不会遇到柯最、阙居,乃至汉军追兵。”
“别无他法,硬冲吧。”置鞬落罗叹气道。
鲜卑人到来时汉军刚刚摆好大车,双方士卒默默注视良久,狭长的山坳就像一个扩音器,将号角声扩大无数倍,鲜卑人士气振奋,跳下战马,一声喊,持弓冲上来。
盖观手持环刀站在第一线,大喝道:“箭……”
汉军闻言而动,数以千计的弓弩准备就绪,那整齐划一的动作充满一种难言的美感,却是看得鲜卑人心里一凉,毫无疑问,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汉军精锐。
“放……”
密集的箭矢脱离弦匣,拖着长长的啸音轰入山坳中的敌群。鲜卑人仿佛被一阵飓风扫过,成片成片的倒。
置鞬落罗举着刀暴吼:“反击、反击……”
鲜卑人组织数百弓箭手回击,箭矢才跃上天空,汉军箭雨又至,顿时把鲜卑人再度砸翻在地。
长箭呼号,交错乱舞,鲜卑人顶着巨大的伤亡近到车前,试图搬开大车,汉军毫不相让,双方展开激烈的拼杀。
盖观和盖俊军系统将领冲杀在第一线不同,他被一群侍卫紧密拥簇着,冷静的注视战场每一个角落,时而布命令,填补阵线漏洞,一次次挫败鲜卑人。
鲜卑人倒下近两千人,汉军大车还是纹丝不动,这样下去把人拼光了也别想冲破汉军防御,置鞬落罗痛苦的悲号一声,带着人亲自上阵。
鲜卑人受此激励,豁出性命,前仆后继,经过一番血腥搏杀,汉军数辆大车被挪开,后方的那加、素利大喜,立刻派一千骑出击。
上千骑就像平地卷起一股龙卷风,摧枯拉朽般撞入汉军军阵,鲜卑人一窝蜂涌入车阵,亡命砍杀。
盖观面无表情的施令,汉军高竖长矛,杂以弓弩,交替后退,且战且走,即将走出山坳的一刻,斜方山坡猛然窜出上千汉骑,顺坡而下,猛击鲜卑人后背。汉军步卒停下后撤脚步,起凶狠的反击,同时两翼包抄左右。
眼睁睁看着汉军形成合围,置鞬落罗、那加、素利一脸绝望,拼死突围,那加被乱箭穿心,素利跪地请降,只有置鞬落罗带着数十骑成功逃脱。
盖观派出数百骑追击,命令士卒清理战场,解救上千汉**民,听着汉民声泪俱下控诉鲜卑人的暴行,即使以盖观的稳重也不由大怒,得知抓到一个鲜卑大人,便让人把他带过来。
素利一见到盖观,马上叩头道:“天兵饶命。”
盖观很奇怪他到了这时居然还幻想着活命,问道:“把你知道的情况和我说一说。”
素利为了活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盖观听后皱起眉头,鲜卑还有万余骑?
“把鲜卑人都砍了。”
“天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