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了”
“司马……鲜卑逃骑皆被我等击杀,这是鲜卑大人级……”
盖观以为鲜卑人很快就到,不想等了十日还不见人影,倒是羌地两万先零羌从后赶到,据称是奉落雕长史之命,盖观没有怀疑,盖俊一名亲卫就在大军中,有什么怀疑的。当下盖观让一个司马带领千余汉军留守山坳,他则带上近千骑同先零羌骑南下。
柯最、阙居何尝不想快些离开汉境,可是他们快不起来,盖俊的追兵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咬住不放手,双方十数日间大小战数十次,只走了不到三百里。
这日他们下定决心击溃汉军,不然他们会被活活拖死,盖俊打了片刻觉鲜卑人的心思,便要退走,正待吹号,盖观和先零羌及时赶到,两方前后夹击,鲜卑吃受不住,一哄而散,逃亡路上死尸满道,血染深山,最终在山坳中被堵住,柯最、阙居自知投降也无活路,向汉军车阵起疯狂进攻,直至全军覆没。
至此,鲜卑六万全部葬身北地。
盖俊将目光投向北方,轻轻喃着“屠各”二字。
第二卷负笈进京第一百九十八章汉阳落,傅燮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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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汉阳落,傅燮死
盖俊很想很想杀进屠各领地,然后血洗之,不过他最终放弃了,一者屠各族居地在并州,两千石行不得出界,何况是跨州。二者屠各人定然堤防着他,冒然冲进去恐怕讨不了好,再就是北地郡一大堆善后事等着他这个主心骨处理。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打不起仗了,因为朝廷绝对不会支持他进讨屠各族,单靠一郡之力根本无法维持数万大军远征。
盖俊只能忍着,他前世读过曾国藩传纪,常为其软弱感到愤怒感到不值,以他的实力早就可以割据一方,偏偏甘为清廷走狗,任其摆弄。这位清末名臣有句名言,叫打碎牙和血吞,盖俊对此不屑一顾,他认为男子汉大丈夫,牙碎了也要喷对方一脸血,岂能忍气吞声。没想到有一日他也要打碎牙和血吞,真是讽刺啊
盖俊返回时已是年末,即将迎来中平四年(公元187年),低声念叨着还有两年。归来的次日,郭锐醒了,医匠险些喜极而泣,他不用陪葬了,第一时间告知盖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盖俊到来时郭锐弟妹正陪着他说话。盖俊每次看到他们三人都有一种很别扭的感觉,原因很简单,三人同母不同父,郭锐是汉羌混血,脸孔窄长,鼻如鹰喙,弟妹则是完完全全的汉人,其妹娇小可爱,属于那种小家碧玉类型的少女,很有几分小迷人。据说,是据说,庞德看上她了,正变着法讨好郭锐,他这次死里逃生,多亏了庞德,相信郭锐是乐于见到两人在一起的。
庞德这小子亲斩鲜卑大王和连,依他的功劳,拜个两千石,封个侯爵不难,就是他的年纪太小了,过年才十七,不知朝廷会不会为他开个先例。他若拜为校尉,绝对能把董卓麾下一帮征战十年数十年还是司马的人气疯。
与庞德拿不准不同,张绣这次升为两千石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盖俊在泥水河畔呆了七八日,正旦当日回到治所富平,因为年关将近,为了让失去亲人的百姓过个好年,足足搬空了府库,最后穷到连吏员的俸禄都不出来。吏员们多是豪族出身,不缺那点米俸,纷纷表示愿意为本朝贡献一份微不足道的心意。这个本朝指的不是朝廷,而是北地郡。一郡上下除长史外皆是太守自行招募的吏,他们视太守为君,视郡为国,可想而知汉代太守权柄之重。
盖俊这边忙着北地郡善后事宜,突然接到一封信,一封关于汉阳郡的信。
“咚咚……”
“呜呜……呜呜呜……”
牛皮大鼓与号角声此起彼伏,回荡在深邃辽阔的凉州大地。
傅燮以手扶着城墙,目光不泛一丝涟漪的望着城外无边无涯的叛军。
黄忠、胡封皆立于傅燮身后,凉州六郡大军受到叛军偷袭,两人带领三千余残军退入汉阳郡,太尉张温严令所部协助汉阳太守傅燮防御金城叛军,不得回北地郡。两人正有此意,他们可不愿灰溜溜的回去。
胡封轻声道:“傅汉阳,不出意外,今日冀县就要破了,何苦与城共亡,还是随我们走吧。”胡封和傅燮都是北地人,又曾于黄巾起义时并肩作战,谈不上交情,却也并不陌生。
“胡司马的好意仆心领了。”
眼见傅燮摇头拒绝,其子傅干急了,道:“国家昏乱,遂使大人不容于朝堂。今天下皆叛,而兵不足以自守,何不就此返家,见有道而辅之,以济天下。”傅燮身长八尺,傅干很好的继承了父亲的身体条件,年十三就已长到六尺冒头,容貌俊朗,风仪颇佳。
黄忠胡封面面相觑,这话实在大逆不道,竟然出自一个孩子之口,说出去谁信?
傅燮抚摸着儿子消瘦的肩膀,叹了一口气道:“别成,你知为父秉性,何必开口。所谓‘圣达节,次守节’。殷纣之暴,伯夷不食周粟而死,仲尼称其贤。今朝廷未过殷纣,吾岂能不如伯夷?你才智甚高,勉之勉之。”
傅干知父死志甚坚,泪如雨下,哽咽不能言。
傅燮扭头对胡封道:“胡司马,吾子便交与你了。”
胡封肃容道:“傅汉阳放心。”
金城叛军再次起一轮进攻,不等攻到城下,傅燮率兵千人出南城门,叛军没想到对方敢出来,应对不足,一触而溃,傅燮冲杀到韩遂帅旗前被上万大军团团围住。
韩遂遥望傅燮高大的身躯,慨然而叹,傅燮文武双全,是西疆一等一的人物,他神交久矣,围攻汉阳以来,数派人劝降,傅燮心坚如铁,不为所动,奈何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