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花千骨到底还是帮了忙,驱使着黑马到了草地那头,小姑娘脚崴的不算很严重,她稍微使点劲就将骨头正回来了。
少年傻了眼,呆呆问她:“你们是蒙医?”
这是草原人对大夫的称呼,他见花千骨手法这么熟练,很难不联想到。
微微一笑的花千骨真想夸他一句傻孩子。
“正骨位而已,不难,我也只会这个。”
这小妹妹脚好了,他们便不用被迫卖马,这少年郎也就不会再纠缠下去,互惠互利罢了。
“喔,那是我想错了。”
唉,要是蒙医就好了,他再求求情没准能学到一招半式,下次再出现类似情况也能解决了。可惜。
花千骨没去管他的长吁短叹,看眼黑马又看眼白马,她果断拍拍白马的头,待它上半身趴下后直接爬了上去,这不比手脚并用翻上来轻松得多?
也多亏了这少年郎,不然她不会发现马儿这么灵性,自然想不到用这种法子不费吹灰之力地上马。
白子画上了黑马,二人一前一后消失在茫茫绿野上。
回到江城已经是五天后,三天骑马一天马车,最后一天腾云。与来时不同的是,云上多了两匹如胶似漆的马。
花千骨眼睁睁看着白子画在院子后面收拾出一个马厩将二马关进去,然后变出会活动的纸人定时喂草喂水,二马吃在一起喝在一起,做什么都黏黏糊糊的。
花千骨不爽了,跑进去想将白马拉出去单独找个地方关着,结果平时温温顺顺的马儿死活不动,她越是往外扯它就越往里挪,打死都不和黑马分开。
一人一马斗法似的拉扯半天,最终以花千骨体力不支摔在地上结束。
哼唧兽看热闹不嫌事大,大张着嘴发出哼唧哼唧的笑声,笑得在地上滚来滚去,成功让花千骨黑了脸。
怎么着?她就是看不惯白子画带回来的这两家伙腻腻歪歪,连它都敢笑话是吧?
反了他了!
大喊一声,花千骨五指成爪狠狠扑了过去,成功将某个得意忘形的小粉猪按在地上摩擦,塞了它一嘴干草。
哼唧:呜呜,伤天害理!没、兽、权、啊!!
*
冬天是冬眠的季节,不止动物疲乏,人也是。花千骨上午刚和白马斗智斗勇,下午就一个劲的打哈欠,吃饭时有气无力的,匆匆塞完几口就回屋了。
白子画虽觉得奇怪,却没说什么。
接下来半个月,二人相安无事,白子画每天不是在药房就是去厨房做饭。花千骨打从苏醒那天就知道了每顿她吃的东西都是他亲手做的,一开始还会介意,后面渐渐释怀了,因为他总有各种法子逼她就范。
这天,花千骨刚往嘴里塞一口米饭,忽然听见一阵沉闷的敲击声,她动作一滞,转头一看厨房门明明开着的。
白子画察觉到了她的异常:“怎么了?”
“你……有没有听见有人敲门?”
白子画剑眉微蹙。这座府邸里里外外都被他下了很强的结界,除了他和小骨之外没人进得来,他们都在这里,怎么可能无故响起敲门声?
起身走到门口,外面银装素裹,被雪压垮的枝桠和枯死的草堆静静立在那里,除了偶尔雪落下的声音和风的呼啸外不见任何异常。
白子画深沉凌厉的眉眼扫过院中每一处,风的呼啸声、雪的坠落声……每一道再轻微再细小的声音都在他耳中无限放慢放大,万物了然于胸,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突然,他左手一抬,瞬间抓住虚空中的某物,仙力裹缠其上,小小的方木盒子瞬间现出原形。
不知为何,花千骨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无源可溯的慌乱,生怕盒子被他毁了。
“你等等!”
白子画看过来,不明白小骨怎么突然这么紧张。
她跑出来,盯着盒子的眼睛只一眼就移不开了,耳畔渐渐响起一道极具蛊惑意味的空灵声音,不断说着
——打开它。
白子画将盒子来回检查,发现上面只有一道不算复杂的封印,对小骨并没有威胁,于是“咔哒”一声打开了,旋即瞳孔一缩,盒子没拿稳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