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上回你还说半夜起夜看见穿着太监衣服的冤魂飘在你家屋顶呢,一天天的什么话都信。”
“那是我亲眼所见!我一点灯,那鬼一眨眼就消失了,还有圣上这事,是我父亲告诉我的,我父亲是什么人,还能乱说?”
吴守坤听到这些食客胡言乱语编排圣上,气的手往桌上一砸,赢得所有人的瞩目,那说话的两人也停止讨论看了过来。
吴守坤只是个读书人,胆子也小,刚刚怒气上来没想那么多就拍了桌子,现在理智一回来,又没了胆量,眼神乱飘,掩饰道:“唉,有只苍蝇好生扰人,还打不着。”
原来是打苍蝇,所有人又该吃饭吃饭,该聊天聊天了。
吴守坤为自己的胆怯感到羞耻,天地君亲师,一直是他的信念。在鹿鸣宴上,女皇对他们这一届的进士学生们报以巨大的期待,同为年轻人,吴守坤能感受到女皇希望一展身手励精图治的愿望。
他无比确认,他追随得是一位明君。
女皇的一番话,也激励得他热血沸腾,恨不得第二天就能走马上任,好好为陛下革除朝野积弊,还她一个政治清明的国度。
可惜他还得在翰林院先熬着,这是大多数读书人的命运。
待他有了一番作为,绝不允许他人再有这样轻侮陛下的行为。年轻的吴守坤抱着这样的赤子之心在一间普通的食肆里立下了决心。
食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人穿着最朴素的布衣,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一月后,昌平的行宫终于圆满的竣工,可惜今年是享受不到了,这都立秋了。林羽泽也从昌平回了汴京,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她做决断。
府邸的书房里,林羽泽飞快浏览文书,有些奏折也被带了出来,需要她敲定。奏折现在由内阁交给司礼监,再由司礼监筛选后,将无关紧要的交给徐德忠批阅。
重要的奏折,有些会交给女皇,有些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到林羽泽手里,等她批完后,又悄悄地放回到司礼监内,等第二天统一发放下去。
“说说,最近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林羽泽手中的文书依旧翻个不停。
一名百姓打扮的东厂太监恭敬的弯着腰,回答道:
“六皇子最近与礼部的人走的颇近,一月内秘密往来了十余次。”
林羽泽:“接着说。”
“郁太后的侄子郁秀峰出宫后患了一场风寒,病好后,去见了长公主、长公主驸马、郁太后的妹夫兵部侍郎。”
“然后呢?”
“泰昌十八年九月廿六,潘楼街右拐第一家食肆里,兵部侍郎之子柴广轩说其父告知他,陛下与大人您”
林羽泽不耐道:“有什么就说什么,又不是你说的,怕什么。”
“陛下与您搞到了一起,所以才久未立后。”
林羽泽写字的笔顿了一下,又继续飞快的运笔。
“接着说。”
“泰昌十八年八月初一,东厂申队的役长在兵部侍郎家蹲守时被发现,幸而只被当做鬼魅”
林羽泽一直听着太监汇报,直到深夜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