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袍的扣子被我一颗一颗解开,抑制住乱跳的心房,我的手指隔着薄薄的衣衫看似无意的滑过他身上的敏 感 之处,感觉到他的身体轻颤了一下。
当衣衫解下,我正要拿一件干净的为他换上,他忽然抓住了我的手,将我扯进他的怀里。
“我那天……”
我掩住他的口,道:“是我不够冷静,我错了,我应该能理解你的……”我主动吻上他的唇,又移到他的耳边道,“……原谅我。”然后用舌 尖触上他的耳垂。
下一刻,我们的舌便纠 缠在一起,俩人的呼吸都渐渐急促,身上的衣服也不知何时被他扯下,露出了肚 兜。我解下了他的里衣,他宽厚的胸 膛紧贴着我,一起滚到了床榻上。
“你今天不改折子了?”我喘着气道,双颊像要烧起来。
他吻上我的眼睛,“……改完了。”又似乎不满的吻住我的唇,半晌才道,“现在不要说这些……”他的声音暗哑低沉,双眸雾色朦胧,手却不规矩的向下探去。
我不禁低吟出声,热 情的回应他,身体火 热交叠,一室的风情似要蔓延出这无尽的黑夜中去……
夜已深沉,他在我身旁沉沉睡去,我轻轻放下搭在我腰间的手,轻唤了一声:“胤禛?”见他毫无反应,遂悄悄披衣起身,摸到他的小印,赤着脚出了屋去。
到了外间,借着室内昏黄的灯光,拿了桌案上空白的御制折子,以最快的速度研了墨,仿照着那份诏书写起来。心中不禁苦笑,从前那么喜欢临摹他的字体,没想到现在倒派上了用场。
诏书的最后两个字被我改成了“逐出京城,贬为庶民”。
写完将墨迹轻轻吹干,拓上印鉴,盖好砚台,洗净毛笔。再将新写的这份按照原来那份的样子展开放在原处,只是遮住了诏书最后的那句话,再用镇纸压住。拿了原来那份诏书悄悄进了屋去。
他还是静静地睡着。我将折子轻轻塞到褥下,小心弄好不要露出破绽,才复又躺回了床上。心中终于安定,发现手心竟已经渗出了冷汗。
转过头,就看见他沉静的睡颜。那份折子,我料定他不会再看,因为我相信他并非全然无情。
可是,我又怎能高估人心的承受力呢?更何况他是帝王,当然会有帝王独有的敏感心思,怎会容忍任何一个人对他帝王权力和尊严有丝毫的干涉、轻视、亵渎与侵犯?
“怎么?你终于看清楚了你面前的这张面孔了?冷酷无情、狠绝残忍。”
心中“突”的惊跳了一下,我抚了抚胸口,转过头闭上眼。
帝王威严不容侵犯。这是我在这里这么久早该明白的道理。更何况是一个能让他放下心防的人呢?
胤禛,是我欺骗了你,那么,你想要如何我都奉陪……
回首又见他(清穿) 第119章 定局
天蒙蒙亮,就听见陈福在外喊了一嗓子。我一夜未能入睡,此时感觉到身后的他动了动,忙放稳了呼吸。
他轻轻贴过来,伸手揽住我的腰,将脸贴着我的发。我想起昨夜与他的似火缠 绵,激 烈而持久,他定是累坏了。
这时陈福在外面又叫了一嗓子,他支起身咳嗽了一下,复又俯身在我的脸颊轻轻印上一吻,才下床穿衣。
不一会儿,想是洗漱完了,又过来看了我一眼才走了出去,我又听见他吩咐小太监说不要打扰我。
然后就听见外面穿堂的门“吱呀”响了两声,我翻身坐起,赤脚出了里屋。趴在穿堂的门缝往外瞧了一眼,正好看见他收了折子。
舒了口气,又悄无声息的潜回到床上。脑子里却是迷乱繁复。
来这之前我曾嘱咐过小念这两天随时听消息,诏书一下就去接人,倒不怕胤禛的突然反悔,毕竟皇上说话是金口玉言一语九鼎。我只怕去晚了弘时那孩子万一想不开有个好歹就糟了,只要小念按照我说的去做,弘时才会以为他阿玛终于决定原谅他。
我穿好衣裙,洗漱完,用了早膳,又去看了看还在熟睡的铃兰。
走在园中,四四兴冲冲的跑过来,在我的脚踝蹭了蹭,陪我走着。我笑了笑,将它抱起,去了从前常住的屋里。
阳光洒进屋内,清晨留下的一丝凉意已然退去,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炎热。四四懒懒的趴在我的脚边。
手上的一本《庄子》已经翻过了三分之一,我的心情逐渐平静,慢慢沉入到庄子带给我的浩渺非凡的世界中去。
过了不知多久,大概热气正盛的时候,我听到了园中一阵微微的嘈杂。
放下书,就见四四惊醒的支起耳朵,然后伸了个懒腰跑了出去。我知道每次它听见胤禛的脚步声就会这样。
只是园子里又再度安静下来。
我拿出怀表看了看,现在是上午十一点了,若无意外,弘时这会儿应该已经出了京城。
时间渐渐过去,一本书看完,才发现已是下午了,已经过了晚膳时间,便吃了几个饽饽填饱肚子。
放下书,起身往他书房处去。
“皇上在屋内吗?”我低声对屋外的陈福道。
陈福哈着腰擦着汗轻声说道:“皇上在呢,不过脸色不好,今天晚膳也没用,奴才又不敢说,可是又担心皇上的龙体。主子,还是您去劝劝吧。”
我咬咬牙,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