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菊园
所有作出诗的公子小姐都进来了,有些想浑水摸鱼的,却都是丢脸十足的被赶走了。
也是因此,本来该进来一百六十二人的,如今却只进来了一百一十四人。
进入百菊园,他们先四散开去赏花,结伴在一起吟诗作对,倒是很为惬意。
顾相思总算找到机会与何宣见面了,他们来到了这排竹屋后的竹林茅草竹亭里,里面有着竹桌竹凳,四周跑着梅花鹿和野兔,倒是真景色雅致,暗香幽幽。
何宣落座在他们夫妻对面,先看了看西陵滟这位镇国王爷,又看向顾相思,拱手温和问道:“不知王妃数次派遣人相邀修竹,是所为何事?”
西陵滟泡了一壶茶,算是给何宣面子的为他也斟了一杯,推了过去。
何宣诚惶诚恐的伸手接住青瓷茶盅,对西陵滟颔首示谢,又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顾相思,这位镇国王妃,到底是找他有何要事呢?
顾相思饮一口果茶,这才置杯桌上,抬眸看向何宣笑问道:“何公子,敢问一句,对于当日四妹与赵五小姐当街起争执之事,你所知是怎样的一个事情始末?”
何宣这下子总算明白顾相思找他是所为何事了,他对顾相思也没有任何隐瞒,只是将从他母亲哪儿听到的说法,与顾相思说了一遍。
顾相思听完后,勾唇轻嗤一笑,也与何宣说了一遍当日之事的真相。说完后,她还看着何宣笑问道:“何公子觉得,这件事,到底是谁是谁非呢?”
何宣的脸色已是变得极为难看,紧捏着茶盅的手骨节都泛白了,他无比羞愧的望着顾相思歉意道:“对不起王妃,是家母偏听偏信,让顾四小姐受委屈了。”
至于赵文静?如此恶劣的女子,就是母亲再逼他,他也是不可能娶的。
顾相思见何宣也是个明辨是非之人,便放心把妹妹交给他了。不过,她还是冷寒着脸色对何宣道:“何公子,令堂偏听偏信之事,本王妃不会怪罪。可若是以后四妹妹进门后,令堂若是还这样偏听偏信欺我四妹,本王妃到时候,可就不答应了。”
“修竹记住了,回家后,定与母亲好好说清事由头尾。”何宣起身拱手行一深揖礼,这事他心知是母亲故意在诋毁顾曦云,错在他们何家,这歉他该代母亲向镇国王妃……向四小姐道歉。
顾相思也不为难何宣了,起身由西陵滟扶着,笑容温和的对何宣说道:“这事就算揭过去了,回头我再为二妹妹和四妹妹重新置办嫁妆,何公子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不如去见见四妹妹,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是,多谢王妃宽容,修竹这便去寻四小姐……吟诗作对。”何宣低着头,耳朵和脖子都红了,可见他这个书呆子,是真一贯守礼,从不曾私下与女子接触过的。
“去吧!我与王爷,也要去赏赏花了。”顾相思笑着说话间,便已由西陵滟扶着,离开了竹亭。
何宣独自站在竹亭中许久未动分毫,要不是这里景色依然,鹿儿和野兔都是十分的可爱,他说不定,都会放弃风度,失礼一拳砸在桌子上了。
母亲居然会看上如此恶劣的女子,当街毁了人家姐妹俩的嫁妆还不够,更是还恶人先告状。
无论是否是顾四小姐因气怒至极先动的手,赵文静都不该让侍卫抓住顾四小姐,当街掌掴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让人家姑娘情何以堪啊!
……
顾相思与西陵滟离开竹林后,便去找了水沧海,果然,水沧海身边围着许多公子小姐,简直就是优秀的男女通杀。
韩玦已然成为了水沧海的最忠诚仰慕者,他父亲韩谚是个学问很高的学者,他自幼受父亲影响,也是对于文学很是痴迷。
遇上水沧海后,他真觉得颇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诗向会人吟啊!
水沧海一点都不喜欢和这些公子小姐吟诗作对,可他还是要忍耐着,保持温润如玉的淡然从容,与他们这些人,以诗会友。
“折柳兄这句‘楚泽秋高众芳歇,眼中见此霜下杰’,真是妙哉!”一位公子又是摇扇赞赏的,今日这诗会,风光秀丽,得遇此君,真乃幸事也啊!
赵文静是真看上了水沧海,在众多围着水沧海的小姐中,她文采也是最不错的,在这位公子夸过水沧海后,她便也随后笑说道:“曲公子文采斐然,文静叹服。”
“赵小姐谬赞了。”水沧海淡笑温文轻颔首,举手投足之间,清贵又文雅,自有一股出尘俊逸的气度。
这样的他,别说是把女子迷的神魂颠倒了,就是韩玦这帮公子,也是观他言行举止,也深觉赏心悦目啊!
顾相思站在不远处,望着这样的水沧海,偏头对西陵滟说:“花缘君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幸好他不是个好色之徒,否则,以后这西兰城的姑娘,可就要遭殃了。”